姜安脸色由红转白,愣愣的站在玄关不知所措。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过去纸醉金迷的四个小时里有人倒数着时间等他回家。
夜风钻了将合未合的大门空隙灌了进来,凉得沙发上的人打了个冷战。姜离抬头看向门口,尚未恢复清明的视线里有个模糊的轮廓,那是姜安。
“回来啦。”他有些费力的支撑着起身,积累了一个周的疲倦挟裹着困意在此刻排山倒海的袭来。两个小时前他才朦胧明白姜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要与平日亲近的同学一起过个难忘热闹的成年礼的,自己大费周章的准备是一厢情愿。在心中默念了一百遍“可怜天下父母心”之后他成功被周公请入了梦乡,再醒来时姜安已经回来了,伴随着悠然的凉风和一股掺杂不知名香味的酒气。
见来人站在玄关半步不挪,姜离打起精神揉了揉太阳穴朝姜安望去。
只正视了一眼,他明白了姜安脸上的不自然是怎么回事。
姜安嘴角挂着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口红印,那印子一路游走到下巴,耳垂,喉结。再往下走,那些暧昧的红痕,叫人分不出是口红还是毛细血管充血的结果。
姜离眸中闪过的迷惑和震惊最终转化为乾江春末夏初的最后一股寒意,把姜安意犹未尽的半分欲火浇得不见踪迹。
半晌,他听见姜离冷冷出声:“把上衣脱了。”
姜离不想以管窥豹,他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养了十年的儿子今天过了一个多放纵的晚上。
一阵窸窣。
姜安很自觉的走到了姜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