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博点头,“老人可能不愿意离开老地方。”
当时老宅拆迁,外公外婆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每天站在房门前呆呆地看着,像是永远也看不够。
外婆还特意和邻居借了台相机,每天都拍几十张,让邻居帮忙洗出来给她。
那个时候邻居还问她,这房子其实看来看去都那个样子,拍再多张还是没变化,为什么还坚持一天几十张的拍?
但外婆坚决地说它有在变化,寻常人看不出来,她住久了,有感情了,能感受得到。
而外公连棋都不去下了,也不和老朋友出去走动,每天就守着老宅,哪也不去,认为能多看一点时间是自己的福气。
这栋老宅不单单是他们俩公婆和孙子的回忆,更是他祖宗世世代代的传承,虽然在每一辈里都会翻新,但根终究在那。
政府拆迁要更新地段,他们没办法,只能等到点的时候让他们拆。
这一片的区域都会拆迁,他的老朋友们都和孩子孙子一起去过了。
现在想要聚一起更是难上加难,很多人也都不会选择回去了,没地方住,住酒店也不乐意,只能偶尔通过电话或者让孩子帮忙弄个视频叙叙旧。
而程斯博知道外公外婆这幅状态也是从邻居的嘴里得知。
虽然他正面临人生最低谷的阶段,但那一刻他还是很悔恨自己的不细心和不孝,每天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外公外婆的情绪都没察觉出来。
思绪被易听南拉了回来,对方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回神了对象。”
“你刚说什么?”程斯博有些迷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