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那么难……

他不曾回头，他也不愿走。

……

戚慕走到停车场之前，还在想着这次见不到人，下次过来得找个什么时机才能跟人搭上线，结果，远远的，戚慕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车前方站了几个人，而站在最前方的竟然就是他在心底一直盘算念叨的人——顾明棋。

露天停车场，路灯昏黄，人影被拉的很长，看清人脸的那一刻，戚慕惊骇的一个激灵，先前他还以为这人快不行了呢，结果看见真人，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想差了。

相较于六年前第一次在急救室门口见面，顾明棋是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走的，脸色灰白，透着一股子死气，看着就命不久矣，说话吐息都是弥留之态。如今人竟然拄着手杖独自站在那儿，眉目虽然清瘦，仍有一丝病态留存，但是可比那会儿说一句话要咳三声恨不得吐口血才舒坦的病秧子好太多了。

戚慕本来还挺高兴，想见的人自己送上门来的，都往前急走了几步，心底“操”了一声，脚步又顿住，这架势可不是巧合，那就是一直在等他呢。

为什么呢？戚慕拿捏不准，心底甚至有点惴惴的，这人当年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人家是咳一声都让人胆颤心惊，皱皱眉旁人心底都能抖三抖的主。如今他又和顾浔亦纠葛在一块儿，戚慕实在不能确定作为大哥，顾明棋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六年不见，他现在装作不记得对方了好像也说得过去吧，毕竟当年只有几面之缘，戚慕这么想着就放松下来，脚步一转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没确定之前，戚慕不能主动接近。

走近的时候就听见顾明棋声音轻弱，但吐字清晰的说话声传进耳朵里，“戚慕，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