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疏音心里涌起一丝酸涩,只是一句简单的“说句话跟要了他的命”。

他胸腔莫名钝痛,一下一下不致命却是折磨。

内心酸涩无比,杂乱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他却开不了口。

他是懒得说话,他连活都懒得活的人,为什么非得要跟人说话?

为什么非得要承受别人给他的,他不想要的好意?

祁冬冬可以开心庆祝自己有个明亮的未来。

那他呢?除了宿舍就是会所,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比他更有机会出道,比他可能有一个明亮的未来。

可他出不了道,他只能一遍遍忍受客人的戏弄,忍着作呕的欲/望擦着客人的呕吐物,拿着小刷子去刷沙发上甜腻粘稠的奶油,一颗颗去捡地毯上怎么扫也扫不掉的瓜子壳。

他就活该在做完这些事情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撑着笑容去庆贺别人?

他为什么非得要看人脸色过活,承受不相干人带来的道德绑架!

别人给他的东西,他为什么必须接受?

“打不打,要动手就快点!”他把T恤摔进盆里,推开铁盆,睨着秦书新。

铁盆哐当作响,带着泡沫的水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浑身冲刺着冷意。

浅瞳色的眸深不见底,眼里的凶狠一览无遗,雪白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有血爆裂而出。

那沁凉的目光让秦书新莫名消了气焰,他默默地收了拳头,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漠:“君哥让你明天送冬冬进组。”

说完,他摔门离开。

李疏音捞起湿哒哒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衣服砸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长腿扫开一张椅子,走向自己的床。

“吱呀”刺耳的声音惊得祁冬冬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