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晔戴着墨镜,坐在副驾上,偏头沉默着,看窗外的即便是不断切换也始终如一的风景。
黑薄的镜片,雾气朦胧。
一车人谁都没再说话。
等要进医院的时候,去探望的三个人,换了讲究的衣服,一人手里提着一箱营养品,踏着夜色下车,往不远处的亮眼的红十字走去。
开车的保镖也被老板赶下车,奢华的加长版商务车内,只留一个霍晔,和一个江箫。
“喝水吗?”江箫见不得人这么憋屈,从后座走过来,给他递了瓶水。
“他还欠我一次。”霍晔扒着窗口朝外轻声呼吸着,鼻头发红。
“一次什么?”江箫挨着他,坐到驾驶座偏头瞧他。
“说好一人一次,”霍晔抬眼镜抹了把眼,说:“就算是算了,他也得把那第一百零四次还回来。”
江箫:“……”
是他格局小了。
霍晔没回头,脑后长眼睛了似的,从他手里接过矿泉水,仰头灌了两口。
“没事儿的话,我去写作业了,”江箫起身要走:“可欣电脑在车上,光在手机上看课件太费眼,我赶紧补完早算完。”
“老四,”霍晔伸手拦了他一下,盯着远处的黑天,问着:“是不是最开始被勉强的人,到最后都特别容易放弃?”
江箫步子一停,回头看他一眼。
霍晔转过头和他对视着。
空气停滞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