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便只喝了一碗南瓜粥填肚子,其它的清炒小菜,黑成一团,胆小如路拾萤一概不敢动筷。
半夜时,宋敬原醒了。他一翻身,听见窗外除了叶动虫鸣、三鸽乱咕的声音以外,还有一阵诡异的窸窣声。宋敬原以为家里进了贼,带上路拾萤的平口刀防身下楼一探究竟,结果顺着光一摸,发现路拾萤翘腿坐在后堂庭下,捧着一碗方便面等泡开。
显然是从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两人一相对视,宋敬原脸都黑了:“你属老鼠的?”
跟个耗子似的半夜偷吃,这要放在旧社会,偷吃略等于偷师,就连人带铺盖扫地出门了。
路拾萤说:“我不是属狗的吗,怎么又成属老鼠的了?”
宋敬原问:“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
路拾萤沉默片刻:“你给它吃,它都不吃。”
他指向荷花塘里那只茫然无辜的小王八。
一句话把宋敬原点着了,宋敬原不顾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睡觉时分,打着手电就要和路拾萤干架。两人绕着池塘乱窜,小王八见事情不对,把头一缩,骨碌碌滚回莲叶下趴着躲藏。而晚风浮动,灯笼下烛火摇曳,寂静之中,门口忽然传来三声响动。
“砰,砰,砰”的敲门声。
今日正是农历十五,阴气最重的一天,离出伏后中元节也近。此时又是半夜时分,迷信如宋敬原,立刻寒毛倒竖,耳朵尖都立起来,躲到路拾萤身后:“我草,什么东西。正常人大半夜不会敲我家门。”
脏话都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