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尊大人、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我庐州苏锦便奉太祖爷之命将此遗训公之于众,在下所言句句为实,甚至可堪穷究,请诸位乡亲给在下做个见证。”

“说吧,我们听着呢……”

“太祖爷会给托梦,要你代为宣布遗训,倒也是奇事一件。”

“听你吹牛,看你怎么编,谎造太祖爷遗训要诛灭九族的。”

“他本已死罪难免,当然要豁出去了……”

人群反应不一议论纷纷。

滕王脸色一沉,秦飞连忙高声喝道:“诸位保持安静,王爷等着听太祖爷遗训,你等莫要喧闹,再有吵闹者,拉进来杖责二十。”

人群顿时寂静无声,天空中闷雷滚过云端,仿佛一张大鼓在每个人的心里疯狂的敲打,众人的心跳也随之急促起来。

苏锦抹去脸上的雨水,沉声道:“昨夜在下逃离府衙广场之后,躲藏于一间花房之中,又惊又惧困顿不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梦中见一名全身金光耀目的老者从面前飞过,在下不知是梦,故而见人能凌空而飞,甚为惊讶,于是便发出惊叹之声。”

“谁知那老者居然听到了我的惊叹声转头飞到我面前,见我衣着狼狈不堪,便问缘由;在下便告诉他,我乃应天书院学子,只因衙门拿了我书院好友,以所做文章中的词句作为罪证,课以藐视圣上、诋毁朝廷之罪,所以在下带着书院众学子前去讨要说法,不知为何却被诬为冲击衙门的暴民,故而狼狈逃离,所以衣衫不整。那老者听过之后脸色大变,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们竟然忘了我的遗训么?’;在下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眼前一晃之间,那老者已经不见了。”

“编,继续编,看你能编出什么个古怪的事儿来。”滕王冷冷喝道。

苏锦没理他,继续道:“在下见人已不见,想四下看看他去了何处,无奈身在梦中,脚下无半丝气力,根本挪不开脚,正着急之时,那老者却又倏然而回,来到我面前;我忙问他去了何处,他道‘我已去应天府衙门看了文章,篇篇都是忧国忧民之作,非是诽谤,乃是为国献计,这府尹矫枉过正,是冤枉了学子们了’。”

“我叹气道:‘虽如此,也无法可想,府尹大人避而不见,在下又被诬为暴徒,自身难保,一干学子怕是要遭受不幸了。’那老者沉思半晌对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在下摇头说不知,那老者拿出随身衣饰穿戴起来,居然是龙袍龙冠龙靴的皇帝衣装,我吓得魂不守舍,以为遇到了当今圣上,忙要叩拜;那老者却将我拉起来道:‘朕乃大宋开国皇帝,你们口中的太祖皇帝,可不是如今坐在宝座上的皇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知道太祖爷已经殡天数十载,然则此番是见到太祖爷的英灵了。”

“太祖爷见我受到惊吓,宽慰我道:‘朕殡天之后便在天上当了帝皇之星,因牵挂大宋江山社稷,所以偶尔也进入他人梦中看看大宋江山风物,聊解故国之思,此番便是进入你的梦中而已。’太祖爷这番话一说,我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我见机不可失,便请太祖爷给我指明一条路好搭救同窗学子,于是太祖爷便告诉了我三条遗训,要我找到皇室族人宣于他听,还说这三条遗训凡皇室血脉传承之人都曾知晓,若有违背,太祖爷当亲自处置他们。”

苏锦说的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儿,众人都听得目眩心颤,想象着梦中的这一幕;连滕王也被吸引的听到结束,居然没有在出言讽刺。

“王爷,王爷?”秦飞摇摇滕王的袖子低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