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姑道:“小官人有所不知,都是清蒸的,但是区别在于酱料,《绕梁斋》的酱料可是祖传老方,无人可及,小官人且稍坐,奴家去帮你拎两只回来尝尝便知。”

苏锦恍然大悟,闸蟹的鲜美味道佐以上等的酱料那才叫相得益彰,在原料相同,清蒸手法大同小异的情况之下,酱料的好坏便是重点了,于是笑道:“有劳嫂嫂了,穗儿给些钱请嫂嫂跑个腿,在座八人便来个十六只吧。”

赵大姑喜不自禁,说是会说,但是这《绕梁斋》的大闸蟹张大姑却从未吃过,关键是太奢侈,一只两百文,这要吃掉普通人家五六天的伙食钱,老蒋夫妇如何舍得,这回托了小官人的福能尝尝这等美味,等下一定打包一只带回去给老蒋尝尝鲜。

赵大姑笑盈盈的去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然脸色发白的飞快的赶了回来,两手空空如也,连个蟹爪子也没见到。

“可了不得了……”赵大姑将包房门的帘子放的严严实实,压着声音喘着粗气道。

“怎么了大姑,喝口水慢慢说,这是碰见打劫了么?”小穗儿忙端着一杯凉茶递上。

赵大姑咕咚咕咚将凉茶灌下,神色古怪的道:“姑娘说笑了,光天化日哪有打劫的人。”

苏锦道:“碰到什么了,慌成这样,说说。”

赵大姑先福了一福道:“小官人莫怪,敢问小官人的名讳可是叫苏锦么?”

苏锦诧异的道:“是啊,怎么了?”

赵大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家刚出了街角,满大街的衙役都在找人,找的便是一位叫苏锦的应天府书院学子,我一想,可不就是小官人么?急的闸蟹也不敢去买了,站在一边偷听那些衙役问街面上的行人,也没听出个理道明来,这不赶紧回来报个讯。”

众人惊呆了,衙役在找苏锦,这事看来跟官府有关联了,难道是庐州的事情没有了解么?朱知府发了公文来应天府拿苏锦不成?

“小官人可是犯了什么事么?这可如何是好。”赵大姑急的直搓手。

小穗儿也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爷你在书院犯了事么?”

苏锦哭笑不得,道:“能犯什么事,读书蹴鞠难道能获罪不成?”当下站起身道:“我去看看,看找我什么事。”

赵大姑唬的赶紧拉住苏锦道:“可不能出去,那些衙役凶恶的很,应天府可不是小官人的家乡,衙门里一进去连个说上话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