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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银画……是什么关系?”良久之后,兰陵终于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回王妃, 银画曾是椒房殿的掌事宫女, 偶尔会去御药房为皇后娘娘取一些补品或者药材, 故而和奴才打过一些交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元厅的回答滴水不漏,却惹得兰陵一声轻笑:“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你倒是挺慈悲为怀的,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都值得你瞒着上面的主子偷偷跑出宫外来为她安葬。看来, 我该好好的赏你。”

元厅吓得低垂下头:“奴才不敢领王妃的赏。”

见他死不承认, 兰陵不由有些恼怒,直接将那鸳鸯绣帕丢了过去:“那你倒是瞧瞧, 这帕子可有几分眼熟。也别先回答我说不是你的,宫里知道你会刺绣的不在少数,这帕子上的针脚绣法出自何人,随便找个绣娘来想必都认得出。”

兰陵这话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想要炸他一炸,眼见他神色慌乱,顿时便确定了几分。

她不由恼怒着一拍桌面:“好个大胆的狗奴才,一个小小的御药房太监也敢暗中与宫女私通,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元厅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忙不迭对着兰陵叩首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兰陵默不作声地随手拿起茶盅小喝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我今晚找你过来,不是为了听你求饶,更不会取你性命。我向来欣赏重情重义之人,你为了银画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为她送葬,想必也是有真情实意在的。”

元厅似乎没想到兰陵会说这样一番话,不由有些感动起来:“多谢王妃体谅,奴才不过是个废人,在所有人眼中都不配拥有感情。却没想到,能听到王妃这样一番话。”

兰陵道:“你也不必为此感激我,我叫你来,是想知道你究竟愿不愿意为银画报仇?”

“报仇?”元厅抬头看着对面高贵美丽的女子,“王妃的意思……”

兰陵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初银画为皇后作证,害殷王入狱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如今银画莫名自尽,难道你觉得这不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