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一边胡乱地想一边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洗了放在盘子里,端去桌子上摆好。
在等待对方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又抽空做了两道数学大题。刚读第三道,门铃就响了。
云情磨蹭两秒钟,觉得再让对方等下去就不礼貌了,这才去慢慢地开门。
可是打开门后,云情努力做出的笑脸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在心里排演多时的欢迎词也一下哽在喉咙口,一句也蹦不出。他吸了口气。
云情觉得自己在白天的时候已经不太能想起解亦钦了。不会下一秒对方就要打来电话说老婆学习好累啊,不会收到对方发来的不害臊短信,不会被遮住眼睛拉进一片黑暗里。至于夜晚,云情是不是又在半夜忽然惊醒,是不是连起床喝水都苦得掉眼泪,是不是长时间发呆沉默,不会有人在意。
他根本没想过,也没准备好,如果再次见到解亦钦该怎么办。而那个“再次”竟然就是“此时”。
解亦钦穿着很随意的白衬衣,袖口不大讲究地挽起来,手上还拿着备课本和笔记,大概就是李盈口中那个“准茭大生”。才个把月没见,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可云情却觉得解亦钦这样子有些陌生。
站在门外的解亦钦似乎并不意外,或者在云情打开门之前他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比呆愣的云情反应更快,直接开口解释道:“钱老师说有个小朋友想补初中英语,我之前不知道是你,到钱老师家后才问到你的门牌号。你也不用紧张,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这就走的。”
在敲门前应该就准备好了这段话吧。
云情的手指紧紧抠着门锁,指尖泛白泛红,薄薄的一层皮像是要破了,马上就会流出体内已经腐烂坏掉的血水来。
解亦钦看来是真的不知情。云情一直没联系他,他是通过钱老师才找来的,何况那两位老师根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介绍时竟没有提到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