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朝的心绪随之波动,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你把我手机给我,我亲自打电话问他。”

“你还要联系他?”方芸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文朝:“打电活过去自取其辱吗?我方芸骄傲了大半辈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让你把手机给我!”

祁文朝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被方芸三言两语一搅和,更觉烦躁,终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可是这母子俩之间的对抗博弈,也不是这一两天了。方芸根本就不会被轻易吓住,声称坚决不会让他和饶思远见面,并且告诉他会尽快联系学校安排出国交流事宜,待一切办妥就送他去澳洲。

如此一来,该留学的留学、该结婚的结婚,两个人,谁也别再耽误谁。

方芸走后,祁文朝顺着墙边滑落在地,将头深深埋进蜷起的双腿之间。

桌上的报纸,想看但又不敢仔细去看。上面任何一个微妙的用词都可能使他陷入胡思乱想更加痛苦的焦虑。

天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想再见饶思远一面,于是默默走到窗边,估算着从二楼跳下去的可能性。

可谁知就在他将头伸出窗外察看之时,一楼的草坪上却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伴着一束手机灯光照到祁文朝的脸上,他本能抬手挡住眼睛。

逆光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他心里很确定,那就是饶思远,他来找他了。

饶思远延着一楼阳台旁的管道顺利从窗户翻进祁文朝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