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石狐子有了方向。
“谢将军传授兵法。”
“嗯,那就说好了,以后常来府中练习,我家三郎与你同年,武艺不输于你。”
石狐子从将军府中出来,天已亮。
他明白了,制范虽只是铸剑一环,但也可以按工序拆开,如果牛爹专门负责刻范,就不必等窑,烧窑交给大牛二牛,打磨交给三牛,如此分工,定有奇效。
“你能做主吗?出了事,可要被秦先生割舌头的。”牛爹听了之后,皱眉道。
“就是,就是。”大牛道。
“我能做主。”石狐子道。
彻夜,石狐子在摞好的范堆旁上下翻弄,记录每位工师手艺的长短,据此,他又把各工序的人数设为待定量,算出了一组使总工时最少的流水作业方案[3]。
他要重新制定规则。
随之,石狐子公布自己的决定:“牛伯,咱大家就这么办,廪食还是按照过手的工件计领,但不同工位权重会有区别,这规矩就是我定的,叫做‘合归之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陶匠们把破碎的范片从窑里拾捡出来,烧上新火;刑徒包揽了几百个泥巴池子;孙家的小哭包得以空出手来,仔细参详范例;三牛如愿以偿留在了砣机旁。
一场变革悄然完成。
刚开始,别的工室都觉得这帮人是异类,却不想只磨合半天,他们就在各自的工位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结果,不仅制范速度比原来快出三成,各户挣得的廪食竟也更多。牛爹再也没有质疑过石狐子的权威,范坊工师就这样完成了任务。
此刻,秦郁如约前来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