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秦郁的血喝进腹中,用自己的身体去为秦郁排解那些重金属。
“先生,毐师兄走了,剂坊的坊师现在无人承担,你打算让谁来接替位置?”
秦郁道:“你这么问,是要自荐么。”
石狐子摇摇头。
“先生,若真要离开垣郡,我也有许多舍不得,南山、榆柳摊、小泥房,还有田地和矿井……可我知道,先生的决定总是为大家的周全,先生放心,往后我绝不会再和宁师兄顶嘴,也请先生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定要告诉我,让我照顾你。”
秦郁没在意石狐子对自己的动作,只纳闷,这徒儿怎去一回穑宴,突然这么会关心人了。话还不花哨,平平实实,叫他听起来很舒服,想点头,应一个好。
“随我来青轩。”秦郁转了一下脚腕,觉得恢复得差不多,遂慢悠悠起了身。
“先生?”
“取你的新剑,练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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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宁婴领队出垣郡,至封邑与方琼会和,再折至北门往上容郡而去。
西郊的长亭里,两个人并肩站立,目送三四十户的队伍渐消失在田地尽头。
案头,摆着短剑禺强。
云姬掀开斗笠前的两片紫纱,唇角一勾:“男人一旦有牵挂,就没意思了。”
荆如风笑了笑,左手握右护臂,将腕孔穿出的系带咬在口中拉紧,打了个结。
云姬道:“云舒阁里,我什么名姓都没透,宁郎就把荆士师敬为申郡守,果然他是打心眼里以为,垣郡给了我如今的身份,我便该全身全心报答这片土地。”
二人初次见面,是在验剑之后。她柳眉杏眸,皓齿红唇,说的每句话都像诗经。她料他还会来垣郡,便坐马车在河水边弹琴相送,承诺替他守着垣郡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