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霁没明白江萍啥意思,但既然答应了,那就行!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不给你说了,车到了啊。”
挂了电话,费霁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往下一看,突然有种背井离乡、前途未知的感伤。他拍拍脸,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操,就走二十个小时不到,文艺个屁啊!”
高铁的飞速的行驶,把外头的景色都化成了一幅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夜已经深了,靛青的天空看不见月光,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上忽明忽暗着。费霁抱着书包环视车厢,同乘的都是些成年人,不是褶皱的眼角就是青黑的眼眶,即便是这样,但也能瞧出一个‘精明’来,奔波了一天,再强悍的人也疲惫了,每一张脸上都带着浓重的倦意,和神采奕奕的他完全不一样。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柯范晨。
他记得柯范晨工作时的样子,比这些人更恐怖,平时如冰峰一样尖锐的眼睛里全是空洞,硬挺的肩背会无力的耷拉着,修长的双腿会疲软的弯曲行走,更甚至走着走着就倒下睡着了。
当时只觉得麻烦,可短短一个半月,他再回想起,竟然满心都是担忧和心疼。
或许是因为在陌生狭小的车厢,又或许身边都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费霁不再逃避的思念起了柯范晨,思念起柯范晨唯独对他展露出的笑容,思念起那份多年来不曾感受到的温暖。
只有那个人,不嫌他麻烦,不嫌他神经,不嫌他平凡,用笨拙的方式对他好,用扭曲毒辣的语言说着反话关心他,用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头
费霁从没有过这种情感,太过强烈的苦涩从心脏一直逼到眼眶,刺痛得泪腺酸胀,等感觉到手背的湿润,才方知早已无声泪下。
068 捅破。
快到一点,费霁才到了预订的房间。整洁的白色床单,干净的透明浴室,面向大街的小窗户,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可费霁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认味儿!
别人都认床,到了个新地方睡不着,费霁不一样,他认味儿,一旦到了新地方,没个熟悉的味道,他就会睡不着。
从包里掏出泰迪小熊的时候,费霁一个人都有些难为情,想到早上是如何痛苦的躲过柯范晨那鹰一样的眼睛的,他就特想吐槽。
没时间多浪费,他随便洗了个脸,衣服都没脱,抱着熊就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