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担心,想找萧益阳帮忙,毕竟萧益阳能借车过去帮忙。

但是梁益声也还没下葬,萧益阳估摸着也没时间,温四月也就没打扰,到了这天两点多,准备去火车站时,没想到来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姑娘敲门。

姑娘穿得很时髦,大红色的喇叭裤,烫得跟香港大明星们一样的卷发,色号很漂亮的红唇,戴着□□镜,温四月开门的时候,她才掐灭了手里夹着的香烟,爽朗地喊了一声,“五奶奶,小爷爷安排我,今儿随您差遣。”

温四月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不用去猜测姑娘的身份了,这不明摆着又是萧漠然的哪个孙女了么?

但是看着姑娘穿着高跟鞋,且不说大马路上跑起来都费劲,更不要指望能背能挑了。

正当她疑惑时,自来熟的姑娘已经笑问,“有什么要带的么?”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听说火车是四点左右到站,咱们得该走了。”

温四月摇头,顺势出来关门,又听到姑娘介绍道:“五奶奶,我四房那边的,叫萧炎炎,两个火的那个,我上头有七个亲姐姐,到我这的时候,算命的都说我妈生了七仙女,第八胎肯定是儿子。”所以给她娶了个男孩名字,哪里晓得还是个闺女。

温四月听着这话,一面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几步便到胡同口,萧炎炎拉开车门,让温四月上车。

温四月道了声谢,“那算命的其实没说错,你妈第八胎肯定能给生个弟弟,你有两个姐姐肯定是双胞胎,只能算一胎。”不过看萧炎炎这面相,看来她爸妈是放弃生儿子了。

萧炎炎闻言,哈哈一笑,递给温四月一颗泡泡糖,显然是当温四月这话是玩笑话。“那可惜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都四十五了。”

至于温四月为何知道她有两个姐姐是双胞胎,估计以为是萧漠然说的。

但是这萧炎炎话特别多,聊着聊着,发现温四月对萧家这边根本就不熟悉,五爷爷那边甚至都没提过,便和温四月掰扯起来。

“这么说吧,我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还有我爷爷是一个父亲,也就是我的高祖,他和五爷爷的父亲是亲兄弟。”

温四月一听这话,下意识便以为,“那,你五爷爷的父亲,就你小高祖,今年多大了?”不会是白胡子花花的老头吧?关于萧漠然她又看不清楚他的面相。

萧炎炎想到了五爷爷和小高祖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难理解,温四月怎么连自己公公多大的年纪都不清楚。

于是解释道:“说来你肯定觉得是奇迹,我天祖爷爷和天祖奶奶,六十多岁的时候,忽然生了我小高祖,那时候我爷爷他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好几个叔伯都上学了。”

也正因为小高祖是天祖晚年所生,自小被一帮大他几十岁的兄长们照看长大,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格外的照顾。

果然,幺房出老辈。

这倒是没错,萧漠然的父亲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已经六十多的高龄了,那萧漠然的大伯,也的确是四十好几了,儿子们也都二十多,若是结婚都还早的话,孩子的是该上学了。

于是又问起萧漠然母亲秦家那边。

萧炎炎却是不大清楚,“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秦家就早已经搬到海外去了,也就是一个祖奶奶带着五爷爷的母亲住在这边,不过大一些,也去了香港。”

说到这里,问起温四月晓不晓得,她这婆婆没结婚前是大明星呢。

听说她小时候住在这边,也是因为跟小高祖订婚的缘故,后来大了得上学,这边的祖奶奶照顾不了,又不会说英文,才去香港的。

温四月点了点头,“晓得,挺意外的。”她嫁了的,这是个什么顶级豪门?反正听萧漠然言外之意,他外祖家在香港也是挺有钱的,而且不少舅舅都在海外,有着大厂大公司。

这时候却见萧炎炎露出一脸的惋惜之色,“虽然我是晚辈,但是小高祖和小高祖奶奶挺可惜的,本来好好的才子佳人,偏偏小高祖不知道怎么想的。”

温四月本来已经被萧漠然家里这繁复的辈份绕晕了,忽然听到萧炎炎提起老一辈的感情,当然是十分感兴趣的,但又不好问得太明显,便道:“怎么说?你五爷爷都很少跟我提呢。你说过年我得和他去香港那边,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如提前告诉我,我到时候也好避开些。”

然后便听萧炎炎说,这两人按理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两人一样是各家的老幺就算了,一个生得貌若潘安,一个也是闭月羞花,而且还都是才华横溢,门当户对。

小时候还是要好的青梅竹马,这样的结合本该是大家所期待的百年好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