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收回所有的思绪看向半躺着的景睿旸。

“阿梨,你来了。”听到姜梨的声音,景睿旸抬起头望向姜梨的方向道歉道:“对不起,你送给我的香囊被我弄脏了。”

也许是人之将死,此时的景睿旸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阴沉压迫,周身的气势也温和了许多,看起来和寻常的青年也没什么差别。

“什么香囊?”姜梨掐了掐手心,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收敛了脸上的悲伤朝景睿旸走去。

景睿旸的手里,握着一个粗制滥造的香囊。

那香囊做工极其不讲究,甚至连刺绣的线头都露在外面,香囊上绣着一只丑丑的动物,那动物尖嘴歪身,就像是一只老鼠。

姜梨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她去年端午节的时候给杨晟缝制的香囊。

那香囊上本来绣的是一只老虎,但是她第一次拿针线,最后的成品不像是威风凛凛的老虎,反而像只猥琐不堪的老鼠。

本来想着把那香囊给丢了,但是却被景睿旸看到了,误以为是给他缝制的生辰香囊,反而喜滋滋的收了下来。

后面收拾杨晟和景睿旸物品的时候没有看到这只香囊,姜梨还以为景睿旸这种出身尊贵的前朝太子估计早就把那个丑的不行的香囊给丢了。

但是现在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香囊,姜梨才知道,原来这个香囊一直被他收着,甚至一直贴身藏着。

“脏了就脏了,我再给你做个,保证比这个好看,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你就见不到新的香囊了。”姜梨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转过脸去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再次回过头,她依旧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尽可能的放缓声音不让景睿旸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

姜梨的动作没有瞒过景睿旸的眼睛。

看着姜梨发红的眼眶,以及脸上尽可能去擦拭但还是留下了泪水的痕迹,以及为了强行忍住泪水而被咬出了丝丝鲜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