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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瞅了马砚麟一眼,也没有继续责备,麻醉抵抗这种东西,对麻醉医生来说,都是很麻烦的,因为你不知道病人的抵抗程度,这方面也没有确实的数据来依靠,就只能凭借经验,而马砚麟和他,都没有麻醉的经验。

另一方面,为了避免麻醉抵抗而增加药量的结果也不会更好,如果病人的抵抗程度低,或者耐受力差的话,一场4小时的手术,足够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

凌然转身迈步,道:“先去看看病人,如果只是正常苏醒的话,就做记录。另外,接下来的手术,不能再由我们做麻醉了。”

“那怎么办?”

“卫星电话不是可以用了吗?让巴西方面派专业的麻醉医生过来,电话沟通。”

“巴西医生怕是不肯承担责任。”马砚麟对此是很不信任。

凌然边走边道:“那就减少手术量吧,不是必须手术都不做。”

“谁知道暴雨啥时候停,咱们做的可都是必须手术。”马砚麟低声抱怨着:“现在的环境还好一点,有库巴镇送过来的消毒液什么的,之前的病人,就算是小伤口不处理,都可能要化脓感染了,伤势重一点的就更不用说了,抗生素都要计算着用。”

凌然对此不置可否。

外科医生的工作,永远都是在权衡利弊。哪怕是胆囊结石这样的手术,也有外科治疗和保守治疗的平衡,外伤的风险和麻醉的风险,自然也得要考虑进去。

同样的伤情,在洪水初来的时间与现在相比,判断的基础也是不同的。

马砚麟其实也懂得此点,只是忍不住要唠叨几句。

到了苏醒室,马砚麟才面色一整,变的严肃起来。

“感觉怎么样?”凌然例行查房问例行问题。

纳尔多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无神的望了凌然一会,才缓缓聚焦,然后叹了一句:“你是天使吗?”

“不是。你的手术刚刚结束。”凌然的表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