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远与房香梅是高中同学,张弥远在音乐方面有卓越的才能,房香梅出身书香门第,二人在大学毕业后第二年结婚。婚后第一年房香梅的亲妹房香茗生下了张弥远的大女儿取寒,房香梅知道后提出离婚,房香茗扔下孩子离家出走。离婚后一年房香梅生下小女儿念遥,张弥远屡次提出复婚都被房香梅拒绝。”
“房香茗走后,取寒由张弥远抚养。张弥远将不到一岁的她送到乡下,从未去探视过她。取寒六岁那年张弥远肝癌病逝,房香梅去乡下将取寒接走。十一年后房香梅带着念遥、取寒嫁给中学老师韩政,四年后又与韩政离婚,带着念遥独自生活。”
季博瞻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韩冽:“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韩冽不语,拳头一直是捏紧的,手心内冷汗津津。私人侦探提供的资料虽没季博瞻说的这么详尽,可他已经猜到了张弥远与房家姐妹的关系。他爱取寒的妖娆美丽,恨她的叛逆不驯,到那一刻他才找到了一切问题的原点。
季博瞻走回沙发坐下,拿起毯子盖到腿上,继续缓缓叙述。
“取寒高考后离家出走,她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被我凑巧遇到,我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于是她回去了。她第二次离家出走又来找我,我将她送去音乐学院进修,让风眠照看她。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去风眠朋友的会所玩了一晚,之后自作主张从音乐学院离开,跟我断绝一切联系,我一直雇人找她。四个月后她因为流产住院,我通过住院记录找到了她。所以你觉得,那个孩子会是谁的?”
季博瞻最后这一问,将韩冽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晚,他实习的那间律所的老板带他去某著名会所见客户。路上老板隐晦地跟他说会所里有“有偿陪侍服务”,客户有这方面的嗜好,让他见到后不要大惊小怪。他心知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有些行业即使如何粉饰也藏不住皮肉交易的内核。
他一进ktv便看到了她。她装作不认识他,跟身边的客人推杯换盏眉目传情。他无法接受自己曾视若珍宝的女孩堕落至此,更无法接受那男人贴得她如此之近,愤怒、嫉妒烧昏了他的理智,他酒量不好,但一直喝,喝光一瓶酒后抓起酒瓶砸向客户。
之后发生了所有的事。
浴室里,他进去的那一刻她狠狠咬在他肩膀上,牙齿陷入皮肉,疼痛让他更加疯狂,一次又一次不断地要她,从浴室到床上,任她怎么厮打都不肯放过她。整间屋子仿佛燃起熊熊烈火,烧干了他的灵魂,只剩肉体的狂欢。
事后她背对着他窝在被子里。他清醒过来,搞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后他难受得想死。
他恨自己卑劣无耻,他这样做跟那些iao客有什么区别?他又恨她的背叛堕落,两次无情地抛弃他最终却选择了这种肮脏的生活。
最终他选择保护自己,穿好衣服扔下钱离开了。
从那天起他决定把她从记忆中清除,忘记那段混乱不堪的少年时光,也开始拒绝酒这个东西。可她在他肩上留下了疤痕,月牙形状的。他告诉自己那是骑马摔的,偶尔有人见到问起,他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