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喝多了,跟着闹,疯了一样。张取寒觉得有些晕,她咬着牙签上插的西瓜,琢磨着待会儿找个由头离开。
“哎!韩总您来了!”财务部主管正深情唱着老歌,第一个发现推门进来的韩冽,大嗓门从麦克风进去从音响出来。
韩冽的到来就像冬季的冷风过境,屋里没了人声,大家都停下手边的游戏,连最醉的都打个激灵坐起来,只有老歌伴奏的音乐声。
杨挫吐掉嘴里的牙签蹦起来喊:“老大!来这边!一起玩色子!”
大家眼巴巴地望着韩冽,因为从未见他跟大伙儿娱乐,心里都没底。
韩冽缓步走来,张取寒身边是刚才跑走那名大男孩的位子,他自然坐下来,把西装外套脱下,叠得十分归整,放到旁边沙发上,尔后用食指勾住领带扣左右拉松,两肘隔在膝上,勾着嘴角问:“怎么玩?”说话的声音依旧是缓缓的,不疾不徐的,仿佛带着滋滋电流,入耳又苏又熨帖。
张取寒微微眯起眼。他来了,她就不好走了。总不能老板刚来新进员工就跑吧?这样针对性就有点儿明显了,律所这间小庙不定会编出多少是非。
游戏规则很简单,韩冽很快跟众人玩在了一起。大家从未跟韩冽一起玩乐过,一开始都抱着敬畏之心,后来看韩冽也没什么架子,虽然依旧显得冷淡些,可看得出来他是愿意跟着一起玩儿的。又加上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慢慢地结成统一战线想要整韩冽。
万年难得一次整老板的机会,谁不用谁傻子!
无奈韩冽运气极好,左右两边的杨挫和张取寒摇出的色子全是自己喝,而韩冽摇色子又都是他们二人喝,入座半小时了韩冽依旧滴酒未沾,杨挫喝趴下了,被抬到沙发里眯着去了。张取寒也觉得更晕。
她目含怨怼地瞪向身旁的他,他勾了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回她。她翻个白眼冷哼一声别开头,他拿起色盅,在空中晃动。
色子撞击色盅叮当作响,众人齐心高喊:“自饮,自饮,自饮!”
色盅被放到桌上,韩冽的长指覆在盅盖上,微微勾着嘴角,睥睨众人。众人发了疯似地喊:“开!开!开!”
张取寒忍不住也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手指落下处。
“开啊!开啊!”已经喊破音了,旁边玩其他游戏的人也都停下聚过来。
色盅骤然掀开,色子朝上的那面上,刻着四个字“左亲一下”。
众人“嗷”一声沸腾了,像群神经病一样喊:“亲!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