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口!”
一见到梁绍琼,康恩泽泣不成声,哽咽道。
当日凌晨,英法联军舰队进泊广州城五仙门外的珠江水面并炮击广州城,一时间广州城人心惶惶。
这是史彬斯离开炮台前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洪名香跪在炮台上,宛如一尊死不瞑目的雕塑,他的两只手仅仅握住刀柄,刀下则是一名将军刀刺入洪名香胸膛的英军上尉。
叶名琛身为一身总督,拥有广东的军政大权,只要叶名琛稍微有点作为,积极调兵遣将守卫虎门,而不是带大军像乌龟一样躲在广州城内死不出来。洪名香又何至于在虎门的沙角炮台孤军奋战。
梁耀的舰队搭乘着安布雷拉公司雇佣兵团第11团,第12团,机枪团抵达香山港时,英法联军已经拿下了虎门炮台。
103支步枪枪口朝雨幕中的英法联军喷射出炙热的金属弹丸,数十名英法联军应声倒下。
“广州城内旗兵,绿营兵,加上两位督抚的督标营、抚标营,少说也有两三万人,至少能撑上几天吧。”
广州城诸大员中,仅剩叶名琛一人仍旧留守城内。
一阵惊雷响起,沙角炮台大雨如注,狂风呼啸,怒涛卷浪。
“八旗兵比绿营兵还费拉不堪,一旦英法联军攻城,只怕一天也顶不住。”梁耀摇摇头,对绿营八旗不抱希望。
“洪军门怎么了?”
英军不是第一次攻打广州了,但这一次攻打广州付出的伤亡是最大的,是第一次有战列舰被清军直接击沉。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洪名香淡然一笑,执刀指挥起人生最后一战。
史彬斯和孟托班不由自主地向这位已故的老将行了个军礼。
“虎门镇绿营兵溃逃,我等独木难支,没能守住虎门炮台,虎门炮台现已落入洋夷之手!”
“他娘的!绿营这帮龟孙子!”梁绍琼愤愤道。
若是赶这些广东水师的残兵进广州城,天知道叶名琛这个奇葩又会整出什么骚操作。
“广州城失守了没有?”
经过整整一天的鏖战,英法联军的损失也不小,海战中,英军损失了一艘珍珠号巡洋舰,一艘梭子鱼号炮艇,天马座号和加尔各答号重伤。
一众标兵们亦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他们和洪名香一样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一个虎门炮台就是他娘的守不住?!
“我们来时鬼佬兵只打广州城外的炮台,听逃难来的百姓说,鬼佬的军舰虽然在炮击广州城,但并未开始攻城。”康恩泽说道。
“洪军门!”
美利坚总统布坎南任命梁耀为对华全权特使来华,负责全权处理美利坚的在华事务。
“洪军门在沙角炮台殉国啦!”
“婆罗洲传来消息,英军的大部队已经到星洲岛(新加坡)了,广州若是丢了,等英军主力一到,合兵一处从水陆两面夹击香山港,届时香山港旧独木难支了。”梁绍琼思虑良久后,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声。
梁耀在香山经营的如此顺利,洪名香也出力良多,没成想好好的一个水师提督就这么没了。
梁耀曾和康恩泽有过几面之缘,故而康恩泽形象虽然狼狈,但他还是认了出来。
他知道梁耀主意比较多,不妨听听梁耀的意见。
“良策说不上,倒是一步险棋,需要我们搏上全部家当的险棋。”梁耀说道。
“说来听听。”梁绍琼洗耳恭听。</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