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宁海沛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鼻尖,掉头说道:“你自己小心点。”

常意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先去了一趟县上的当铺。

原本的财物放在马车里,已经和马一起损毁了,常意不愿冒着风险去拿,好在她身上还有些珠宝首饰。

怕被人盯上,她找了件最不起眼的银镯子当了一点钱,随后买了顶斗笠戴上。

虽然身上穿的是大秋嫂给的粗布衣裳,她性格谨慎,还是怕引起人注意,毕竟她还不确定,想杀她的人有没有留暗线在长留县。

常意在翻车那时就已经用信鸽传消息给京城那边的人来接应,她入长留第一间事,本该是让长留的地方官,也就是县令尤宝全来接待。

但看了之前那个村子里,被杀的村民屋里头的书信,常意不敢贸然上门。

虽然尤宝全在信中表达的是不大愿意的意思,似是不愿与那人同流合污,但谁也不知道他话里真假,之后是否会转变心意。

常意最不敢信的就是人心,若是沈厌现在无事,她自然怎么做都可以。但沈厌发病,她不能拿着沈厌的安危赌。

一个县里,传递信息最多的,一定是能饮酒喝茶的地方,常意没进大的酒楼,而是在街边找了家歇脚的摊子。

快晚上了,摊子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常意坐下,点了杯岩茶,茶是山里自己种自己煮的,味道很浓,口感也粗犷。

常意不急不慢地啜饮了几口,侧耳听着周围人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