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莺抿着嘴,小脸鼓鼓囊囊的,看到常意走过来,她身体紧绷着躲闪了一下。

常熙回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

他明明已经跟常笑莺说好了,他已经跟常意解释坦白,将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撇清了她。

以后她就态度照常,和常意正常相处。

十年前的确是常笑莺犯下大错,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但他也不忍心看亲妹妹为这件事折磨自己,常家随着朝代变迁几番变化,常熙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傲慢单纯的大少爷,也懂了何为责任。

身为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即使背负杀人的罪名。

好在常意没有计较的意思,上次说开以后,对他们也毫无怨怼。

这让常熙回心里稍微放松了点,也更加复杂了——他既感动于常意以德报怨,又觉得她生了这样柔弱不堪的善良心肠,以后嫁人,如果遇到不讲理的夫家,日子恐怕不好过。

常笑莺还是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里有鬼。

常熙回瞪她一眼,让她放开手从他身后走出去。

常意假装没看见旁边兄妹二人的眼神官司,打量着踏过火盆的“新娘”。

她这二叔虽然敲锣打鼓办的响亮,也不敢太过越矩,程序还是纳妾的程序。

纳妾不需三书六礼,也不能拜堂,这终究还是场不伦不类的闹剧。

常成工有贼心没贼胆,虽然被美人迷得神魂颠倒,也不敢太出格,只能在底线试探。

说实在的,若不是这美人是皇帝赐的,别说二夫人,淮阴侯都得把这弟弟亲手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