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看着昏迷过云的般若弥生,心中长长叹息一声,又酸又痛,也有同仇敌忾的怨怼。
她是在般若弥生被接到归墟后,便一直负责照顾她,衣、食、住、行,她懵懂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红姑,第一句喊的人也是她,是以般若弥生对她的感情比谁都要深。
当然,红姑无子无女,一直亦拿般若弥生当作后半生的全部依靠一样精心照料,全心全意。
“圣子,红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可是……巫妖王一事,事关整个巫族命脉兴衰,干系重大,你让红姑怎么办啊。”
她边说着,一边透过飘纱望向云海重重的山群那边。
那边三峰重叠,形如骆驼,其凹陷的中心位置便是天坛。
她心情复杂汹涌,同时也有几分好奇,那个据说是与圣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被接回来了,她又该是怎样一个人呢?
第百三十章 主公,我是来加入这个家
海山上的云重重叠叠,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雄伟壮观,这时天空振幅起波动,云层翻滚抖动,如同万鸟归巢,羽扬千层风卷飞。
一头巨大的白头雕敛翅缓缓落地,它展开的修长翅膀扇动的狂烈风气,让底下覆盖的云雾一下褪尽,露出了那灰白色的石面,还有峰岭间那雕檐玲珑的房舍碉楼。
艳阳金辉难挡,霎时峭壁如渡一层金光闪闪,只见有两人稳稳立于白头雕的头顶,其后跟着的人则各自乘着一头振翅的飞禽,那蹿动的雾像流纱与乳动的白琏,青衣白裾边的少女与同色系衣袍男子以通天拔地之势魏然屹立。
底下等待的一群人抬头遥望怔神,大风吹得他们衣与发都凌乱不堪,可却没有一人退避,全都胸藏汹涌,像被定住了一样。
终于,风息云凝,谢郢衣的契兽白头雕与巫族使者们乘骑都停落在了天坛之上,一时那十数头高大的兽躯将宽敞空荡的天坛一下占了大半,环境显得逼仄,而将一切凝固的时间才开始了流动。
“霖,你说……命运有时是否惯作弄人。”乾族老衣襟灌风,站得笔直,那张刻凌严厉的脸上有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淡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