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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属于七叔七婶日常开战,但这明晃晃的鱼叉着实吓人。

七婶个头不高,人精瘦,收起鱼叉拄地上:“冬子,来了。”她指着七叔,几乎跳脚:“你来评评理,大早晨就喝酒,这一天还能清醒?”

吕建仁伸着脖子:“不喝点能有劲干活?说你没见识还不承认!”

吕冬这才看到,院子西边厨房门口摔了个瓷葫芦酒瓶,旁边有棕色酒盒子,从他这角度看过去,正好能见到盒子上的名句。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青照酒。

“七叔,昨天不是说打渔吗?”吕冬也不劝架,这两口子整天闹,劝也没用:“走,拿上两张网,咱一起去!”

又对小男孩说道:“钉子,去哄哄你妈!一会给你逮鱼吃!”

“不好看!”钉子吃着花生米进堂屋:“没打起来……”

吕建仁扔下铁锨,喊上吕冬取了两张渔网和几个自制水袋,直奔北边河堤。

俩人选了前晚差点决堤的那段河道。

上了三角大坝,吕建仁常年打渔逮兔子,经验丰富,指了下北侧的平缓区:“这地水流慢,绝对有鱼!网空没事,等等再下。我往北去,你在这。”

吕冬低头看了眼,水位下降明显,北边无数沙袋堆成斜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铁鸡笼。

岸上基本空了,灯和线缆应该让铁叔收了回去,光剩下两根长竹竿。

平缓区里不少水葫芦,等吕建仁去了北边,吕冬拿来竹竿,将水葫芦挑走,竹竿下水一动,有东西噗通跳出水面,看上去不是鲤鱼就是草鱼,个头还不小。

可能水葫芦上蚂蟥太多,吕冬取回竹竿,带上来两条小指头大的。

吕冬用千层底蹬下来,踢到太阳底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