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家操持家业教养儿子的爱妻,裴道真心里几乎要认了输,他夫人没有崔家阿瑶之才,平素又胆小,他实在舍不得。
“国公大人,陈仲桥到如今仍未授官,到了北疆您打算如何安置?”
“陈仲桥?”
卫蔷将崔氏剩的麦粥倒进自己碗中,刚喝了两口,闻言抬起了头。
“崔氏授官关陈二老爷何事?”
裴道真看着卫蔷。
卫蔷亦看着裴道真。
裴道真心中渐渐浮现陈仲桥那张蓄着美髯的脸,在上面竟有一个大大的“惨”字。
片刻后,裴道真裴大人“哦”了一声。
他一早来了定远公府除了是趁着休沐送来束脩,也是有事与卫蔷相谈。
“国公大人,关于丰州竞标一事,您之前与我说拟在六月,如今将入五月,那些世家再问,我该如何回复?”
一边听着卫蔷自己收了碗,端起脏了的碗筷一齐放在院门口。
“就说可以准备钱了,七月之前必在丰州竞标,世家在北疆皆无基业,我也不喜欢上门讨债,到时只以实钱为准,不欠不等,不能现场拿出钱,得标当即作废。”
裴道真点头称是,又看着“不爱讨债”的定远公道:“竞标能得几十万贯钱,朝中甚是眼热,总说该在东都竞标,有御史上了几次奏本,想要在朝上众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