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处的手不断攀升,将尹鹤困在了这里,这张狭小又破败的木椅上。
他甚至能闻到上头朽坏的气息,正如同他们的灵魂腐烂。
这时候的尹鹤有些弄不清楚了,到底是自己征服了野兽,还是野兽囚禁了他。
又或者二者皆有。
“夜莺。”
尹鹤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凝结成这句颤不成声的呼喊,即便他想让自己做出具有威胁性的凶狠之态,最终却只能表现出摇摇欲坠的濒临危险。
他像是立在悬崖行走,随时会坠落悬崖。
他迷离地瞪视自己,因为自己的入侵身陷囹圄。
他凶狠地警告自己,却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能无助地呼喊自己姓名。
夜莺并不喜欢“名字”,他认为这是是枷锁,是铁链,是牢笼,是监狱。
是给自己设下的条条框框,是规则囚禁下的产物。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自己的名字。
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好听。
夜莺意外地发觉,原来拥有姓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夜莺脑海之中,下意识回忆起这样一个画面。天是发黑的蓝调,其余的都是一片冰天雪地。
有人问他什么是喜欢。
当时的夜莺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不上心地回答:“就是不想让对方死吧。”
对方又问,什么是爱。
飘飘扬扬的雪花落在夜莺肩头,他低头看了一眼,将其取过捧在掌心,许久也等不到雪花融化。
他说:“也许是心甘情愿地替对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