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呢?从小看着那些人查房手术坐诊,有的熬白了头发,有的落下一身病体,有的错过父母子女人生中很多重要时刻,你问他们累吗?是人都会累,可累倒了累趴下心里还是惦记那个要出手术方案的病人,景栖迟要做的,他所期望的,无非就是让这些身边人少累一点。
家属院出来的孩子变成大人,这就是他们的理想。
“挺难的,对吧?”其实欢尔知道一定很难。
她忽然发现他越来越像宋丛,讲话条理清晰,行事妥当稳重,一朝认准目标便会全力以赴。
“难。”景栖迟没有否认,“未知的事,未来的事,哪个不难。”
不,不是。宋丛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他有一条自己设下的界限,越界越线从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里;而景栖迟是站在旷野中找方向,在河流里摸石头,万象与华彩皆为路上风景,他就是要生生踏出一条路。
回校路上,景栖迟悠然开口,“如果是为田驰那事,我干的。”
这是他想到唯一会让陈欢尔找上门的原因。
欢尔早无质问之意,淡淡回一句,“你们多幼稚啊,要打人我不会自己去?”
景栖迟扯扯嘴角,“还能怎么办?我黑了校园网把他挂出来等着你被人肉?”
欢尔无奈,刚往前迈一步被揪住卫衣帽子拽回来。景栖迟指指交通灯,“你知道红绿灯差别么?”
欢尔翻白眼,“二十多了被人考交规?”
“绿灯可以不走,可红灯必须要停。”他侧头看她,“到此为止。”
别再管那该死的前男友,别惋惜已经付出的真心,别沉浸于失败的恋情,别害怕迎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