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山中碰到的那个挖土男子如今已经醒了,只是眼睛发白,没了求生的欲/望。
李平川眼下悬着一团乌青。一边擦手一边说道:“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把我折腾死了。若真有心求死便不要往我这儿送,我这人胆小,见不得人死。”
说罢,他把被子撩开一角,怪不得这人没有挣扎,原是手脚皆让李平川绑在了床上。
他清早就已经收到了密报,那个黑色的果子便是那野花结出来的果子。据说李平川也未见过这种果子,却不像是有毒的东西。
傅景然问道:“身边可还有牵挂之人?”
躺在床上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后又把脑袋偏开看向窗口。外头飞来了一群黑鸟,缀在天上像是将天戳破了一个窟窿。
傅景然又道:“总要差人去报个平安,徒叫人担心。”
男人嘴唇都在发抖,小声道:“娘啊,娘啊还在里头,得了大病,医不好,善人不给药,痛······痛······”
傅景然皱了皱眉,才发现这人似乎甚至有些不清,不知道是原先就这样,还是撞在树上撞的。他道:“将你娘亲接来诊治可好?”
“不好!”男人惊呼,“是特别大的病,没有人可以治好呜呜呜呜。”
傅景然脑仁疼,斩钉截铁道:“我说可以治好就可以治好。”
男人像是被吓了一跳,缩进了被子里。
李平川觉得自己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傅景然会对一个傻子有耐心,悄悄挪过去解开了人手上的绳子,同人说话。
“昨天你是不是快痛死了?”
男人点点头。
“那你现在还疼不疼?”
男人眨了眨眼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