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心下了然, 放下帘帐, 偏头问道:“想去?”

这语气好不善!

云乔在衣服上蹭蹭手,赶紧点头。

她想要早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惹不起总躲得起。

如今已经在西南境内,皆受云待河辖领,不会有事。傅景然示意车马往那行进。

那梧安县瞧起来也算大,做些补给也好。

傅景然心中想事,便也没注意脸上的表情。

云乔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 觉得他脸上是自己欠了他好几万两银子的那种不悦。

生······生什么气啊!

又不是没摸过其他地方!

不就是捏了两下脸么?

小气死了!

云乔在心里给傅景然小人戳针,等到马车停下后她就赶紧飞了出去投向了温婉可人贴心的画眉的怀抱。

这个世道同傅景然一般又坏心眼小的人太多了,她要回到她的桃源乡去。

*

天高地远,几乎无人认识他们, 他们也未尝表明身份,只是以普通富商自称。

才进了城门, 云乔便瞧见了熙攘的人群。是同京城不一样的风景,放眼望开,是同麦穗一般浩荡的人群。吆喝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似乎要钻进每一个可见的缝隙中, 温柔整个人间。

有个大娘眼睛极尖,看见了云乔,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又看见了云乔身后跟着的傅景然。

她小脚一跨便已经站在了傅景然的身边,说道:“我见公子您一双眼睛都落在娘子身上了,两人定然极恩爱的,你看这簪子都是京城时新的款子,不如买些送与娘子?”

那些簪子瞧起来不甚金贵,大抵京城的风吹到这儿便已经过了三旬,时新再算不上。

只是那些簪子皆是将真花融进琥珀树脂之中,这般直接坠在簪子上倒也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