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诸王认怂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3530 字 2022-11-09

太西液的这个船坞高六丈,宽二十丈、长四十丈,并将太西液的湖水排出,向下挖了四丈。

由于军舰建造成功也运不出去,因此朱由校只是指点五千多京城技巧高超的工匠,将军舰的各个部位打造出来,随后再分零件送往城外通惠河的船坞,等待朱由校下令组装。

因此、军舰的主体实际是在通惠河的船坞,而朱由校能看到的,是一个个重要的零件。

只要零件都弄出来,随后便能依靠榫卯技术,在十天内一点点组装成功。

眼下、船只的甲板、龙骨、桅杆等等部件已经都送外城外了,剩下的只有一些炮台的铁滑轨,还有一些船内的各种设施了。

不出意料的话、这艘船可以在月底就组装起来,而随着组装时间的逼近,朱由校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建造军舰,虽然这艘军舰集齐了大明最优秀的五千船工,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这艘军舰若是成功下水,并且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朱由校也就能在自家弟弟平叛归来的时候,好好当着他的面吹嘘一番了。

“嘭——”

船坞内,刨声、凿声络绎不绝,而朱由校则是坐在船坞二楼,看着底下的工匠忙活。

虽然只是看、但也十分费精力。

每个部件做完,工匠们都需要通知朱由校,随后把部件吊起来在半空中,给朱由校亲自用布尺测量。

测量之后,再由朱由校观摩手艺,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能送往京城外的通惠河船坞。

“十七尺二寸,合格了,送往城外吧。”

这不、朱由校刚刚测量了一个部件,而他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奴婢曹化淳参见万岁……”

曹化淳的声音响起,而朱由校听到后也手上将布尺卷起,继而说道:

“让你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奴婢知道了,谢万岁隆恩,奴婢定当竭心尽力……”曹化淳说着,当即磕了几个响头,而朱由校也道:

“行了、起来吧,给朕说说天津船厂的军舰进度如何了。”

朱由校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他要做出的军舰,一定要比天津船厂的大、好,不然没有办法在自家弟弟面前邀功。

对于朱由校的心思,曹化淳也十分清楚,因此起身后低头回应道:

“天津船厂眼下五千料军舰已经试水结束,确定无碍,而六千料军舰也下水了十艘,并且试水了半个月,目前并无问题。”

“都试水半个月了?”朱由校咽了咽口水,瞬间觉得有些焦急。

毕竟要是六千料军舰试水一个月,并且一艘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天津造船厂就可以把七千料军舰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算来算去,顶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罢了。

想到就这么点时间了,朱由校有些焦急,但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下命令,让天津造船厂的工匠停止军舰的研发。

因此、他只能急的来回渡步,而曹化淳更是立即朱由校的心思,所以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

“万岁、实际上殿下对军舰也没有多上心,倒也不用……”

“那不行!我怎么能输给天津的那帮工匠?”朱由校打断了曹化淳的话,紧皱着眉头。

曹化淳无奈,只能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朱由校焦急。

倒是过了片刻,上楼的声音传来,朱由校和曹化淳、刘若愚看去,却见到了王体乾谄媚的上前,递上了一份奏疏道:

“万岁,这是礼部收集各地藩王的上疏,所作出的汇总奏疏,司礼监做不了主,需要您看看……”

“嗯?”听到王体乾这话,朱由校皱眉接过了奏疏,随后打开一看:

【各藩助饷名录:唐王硕熿前后捐助二万二千六百两,周府二万一千两,崇府一万六千七百一十两,郑府一万六千两,蜀府一万五千两,沈府一万四千两,韩府一万三千五百两,秦府晋府荆府潞府福府各一万三千两,楚府荣府鲁府衡府各一万二二千两,吉府襄府赵府益府德府代府肃府庆府各一万一千两,其余庆成靖江等及诸郡王各捐助有差,合计三十四万零六百两】

【礼部请照例遣官赍敕、褒谕,仍行文该布政司备办彩币羊酒行礼,唐府捐助独多宜特与监皿立坊以彰朝廷褒礼亲藩至意……】

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朱由校放了郑皇贵妃六天的鸽子后,天下诸藩开始助饷了。

朱由校看着这份助饷的名单,心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但也知道这是诸藩服软的举动。

“吾弟此法,倒是有些意思……”

朱由校眯了眯眼睛,在心底感叹一句的同时,便转头对曹化淳道:

“命人八百里加急南下,告诉一下弟弟,可以解围了,再围下去就不妙了。”

“顺带把这份奏疏也送给他。”朱由校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了曹化淳,而曹化淳小心翼翼接下后,不敢打开观看,行礼后便告退了。

之后、这奏疏和朱由校的旨意被曹化淳用司礼监的名义起草,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凤阳府。

只是当圣旨送往凤阳府的时候,朱由检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累。

“砰——”

“再来!”

凤阳府义门县城外,来往络绎不绝的铁骑让想前往县内买卖的百姓畏惧。

县外的临时大营里,朱由检和陆修各自挥刀碰撞,铁刀发出嗡鸣,随着主人的手臂撤回而撤回。

朱由检身着一身甲胄,严阵以待。

陆修则是简单的一身绯袍,双手各有皮质的护臂来束缚袖口,步伐轻盈。

他手中的戚家长刀斜指地面,对朱由检的防备看似没有,实际上空出来的左手随时准备反握刀柄来压刀。

雪地里的朱由检微微气喘,额头满是汗珠,但依旧没有停下训练,而是和陆修在规定的圈内,互相绕圈,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在圈外、陆文昭和天策卫的将领们看着两人演武,其中一人也感叹道:

“殿下年近十三就有这样的力气和陆千户对刀,恐怕再过两年便能压刀了。”

他这番话,得到了众多人的颔首认可,而圈中的朱由检也在同一时间上撩刀。

陆修眼疾手快的磕碰了刀尖和刀柄,别开长刀后,手中的长刀就架到了朱由检的肩头。

“孤输了!”

看着自己落败,朱由检并不灰心,而是笑着将长刀插在了地上,而陆修也立即收回长刀,笑着道:

“殿下再过两年,恐怕力气就足以和卑职压刀了,若是及冠,恐怕卑职就不是殿下的对手了。”

“夸张了……”朱由检喘着气抬起双手,圈外的锦衣卫见状,当即上来为他脱甲。

甲胄脱去后,减轻负重的他才呼出一口浊气,对陆修和众多将领道:

“个人的勇武需要一点,但并非是战场的全部,日后必然是火铳和火炮的天下,冷兵器终究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