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谙世事的孩童,面对恶言,从未哭闹,也无法辩驳,只傻傻记着,依旧温柔地善待这个世界,善待所有人。
温酒入肚,提起往事老头格外激动,拍了拍桌子,六分醉了。
“丫头你记得我咋回得你不?”他边啃着鸡爪边叨叨。
“我说我个老头命硬,还怕你小姑娘克我?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当徒弟,学本事!”
“你瞧?我快八十了,不还好好的?”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早就知道我当初没看走眼,你啊,对自己能轻易狠起来,对别人很难啊。”
温穗听了,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灌下,刺激得神经一晃,突然就想起几万公里外的少年。
离开前那样意味深长地喊她,他怕是知道了什么,可惜啊,都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那个如月光清冷干净的少年,那样一张万物失色的脸,终究绝色,怕是以后再难遇到。
她笑。
C城短短的一个多月,可能就是一个梦吧。
她是善是恶还重要吗?
梦里的她来不及黑化,没有负累,没有罪孽,从此两条不交接的平行线,谁说不好?
跟师父道别,她撑伞走进雨中,路过几户熟悉的人家,她礼貌地点头问好,结果她走过就在后面窃窃私语。
“顾家那姑娘回来了?不是住进大城市的有钱人家里了吗?怎么还舍得回来。”
“怕不是有钱人家的儿子把她玩腻不要了。”
“她面相不好,克死自家爷奶,好生一个哥哥成了毒鬼子,弟弟在医院半死不活。”
“她那张脸,咱们镇上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姑娘吗?那身段长相,就是给人做小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