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慨。
她眼中、记忆中的徐慨永远是冷静自持,少言寡语的。
从未有如此失态且对答如流的时刻。
含钏向前迈了两步? 手撑在桌子上? 抬起头,神色同样认真,你说,我是谁?
徐慨闷着头笑了笑,这笑的弧度比所有时候都大? 你是含钏,一年前在掖庭内膳房? 后来出了宫,如今是‘时鲜’的老板娘...
含钏再问? 你刚刚一起吃饭的人,是谁?
徐慨眼神落在了身边的空座儿上? 歪着头想了想? 是恪王? 三皇子。
含钏的话,就绕在了嘴边,就绕在嘴边!
一张口便能问出来。
含钏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你为何觉得我值得更好的?什么是更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含钏在心里发问,努力张开嘴,却始终没有声音。
脑子乱得如同一个硕大的毛球,找不到线头在哪里,更遑论从何理起。
她看见徐慨歪着头,双眼亮晶晶的像藏了好几朵璀璨的星辰,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含钏轻轻偏过头。
算了。
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有些事,问了也没有意义。
含钏站直了身体,埋着头,深深吸了口气,正想开口把崔二叫过来,却听徐慨轻声又说了一句话。
声音太小了。
含钏什么也没听见。
含钏侧耳,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