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好比岑景的那个视频,好比这场婚姻。

从他很早之前就明白,手段可以有很多种,武力是最不管用的。

放在以前姜川这种话贺辞东根本就不会听,更别说解释,但在这一瞬间,他眼前突然闪过那双眼睛。眼皮很薄,长睫毛,映着眼尾的小痣,盯着人看的时候温度灼人。

贺辞东:“他进公司是人事部同意的,更没闻予什么事,我没那么无聊。他被开除是因为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至于你说的最后一条。”他看向姜川,反问:“你信吗?”

“本来……是信的,毕竟传得有板有眼,你又一直没说。”

姜川咽了咽唾沫,继续:“不过现在嘛,不信。”

他们对贺辞东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说不可能那就是真的不可能。

说到这个姜川更气了,说:“岑景那傻逼自导自演还挺来劲啊,还有刚才,你看看他那态度。你也是啊老贺,现在你俩结了婚,最后不会真搞到一起去吧?”

卫临舟一口粥喷出来,看着姜川:“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姜川噎住了,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脑子是坏掉了,才会因为之前两人靠得太近那一幕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卫临舟问贺辞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在岑家的问题上,岑景未必就会站在你这边。”

“我用不着他。”贺辞东说。

他转了转腕上的表带,之前那双眼睛再次从眼前闪过,语气有些冷淡,“筹码一开始就不在他身上,他也没有那个价值。”

现在的岑景的确有奇怪的地方,没有谁的性格能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查过,那一个星期他连这栋房子都没出去过。

不过这对他来说影响不大,计划里本就没有这个人。

除了偶尔会出现昨天晚上在门口撞见某人抽烟那种小事,生活并未有什么不同。

另一边,岑景在早上九点十分左右,到达回蓝街的路口。

天气不错,阳光在街口的一家咖啡店前打出一道阴阳线,人行道上都是三三两两脚步匆忙的行人。

岑景踏进这条路最里边的那家名叫“红耀”的酒吧时,正巧遇见里面放着一支调子懒洋洋的歌,和这间一共也没有五个客人的清吧形象很符合。

这个时间点,没人很正常。

岑景走到前台敲了敲柜面,一个正在调酒的青年看过来。

“您需要点什么?”青年问。

岑景侧身靠着,上半身往前倾了一寸,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台面问:“认识我吗?”

青年认真在他脸上看了看,摇头,“不认识。”

“我姓岑,岑景。”岑景自报家门,顺手把棒球棍往台面上一放,扯了个自觉友善的微笑,“哥们儿,给你老板打个电话。”

他找事儿的架势太明显,青年谨慎地看他一眼说:“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我们老板也不是你能惹的人。”

“啊。”岑景虚心求教:“有多不能惹?”

青年给那边的保安使眼色,岑景自然是看见了,但是他也不怎么在乎。

青年拖时间的意图很明显,开口道:“跟你说实话,我们老板是个富二代,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就是他手底下很不起眼的一个小产业而已,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自己离开。”

岑景轻笑了声,他顺手拉过旁边的一个高脚椅坐下,食指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

“我刚刚没说明白吗?”岑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