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有点犹豫。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抬起头，下定了决心般地回答：“我保证。”

“你真的是帅呆了。”凯瑟琳称赞道。

“还行吧。”亚历山德拉谦虚地回答。

她今天穿了一件古铜色的褶皱衬衫，搭配了一件香奈儿的黑白格子a字裙。她靠在白色的露台上，看着凯瑟琳打网球。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地照耀着葱郁的树丛和还有一片绿色的田地，白嘴鸦哇哇叫着穿过山谷，灌木丛，落入高大的橡树林中，消失不见了。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了。

“你陪我打一会吧。”凯瑟琳放下球拍，用手捋了捋汗湿的红发，“一个人练实在是太无聊了。”

亚历山德拉站直了身子，“好吧。”她愉悦地回答：“稍微等一下，我找个发带扎一下头发。”

她束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拿起网球拍，活动了一下手腕：“来吧。”

“说真的，你为什么不离婚呢？”凯瑟琳气喘吁吁地接住一个球，说道，“何必这样拖着呢。”

“别开玩笑了，凯茜，你知道这很难的。你们才结婚没多久，现在离婚的话，别说女王不会同意，首相也不会同意的——这太有损王室的声誉了。”亚历山德拉打过一个球，回答道。

“真是便宜那个女人了。”凯瑟琳愤愤不平地说，“要是让我看到她，我非要给她两巴掌。”

“千万别。”亚历山德拉说道，“为什么要和这种没教养的人一样呢？不要搭理她就好了。”

“好吧。”凯瑟琳漏接了一个球，停下去捡球：“你最近看书看得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借两本。”

“有几天没看了。”亚历山德拉接过球，“我打算最近去剑桥听两节课。”

“那你可要小心，不要让别人认出来了。”

“我会的。”亚历山德拉放下球拍，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我中学的一个同学现在在剑桥读硕士学位，我可以和她一起。”

凯瑟琳也放下了球拍：“真是了不起，你居然会喜欢数学。”她拿起杯子，“要知道，在a-level课程中，我真的要被数学逼疯了。”

“同样我也无法理解你对那些复杂古典文学的兴趣。”亚历山德拉笑了起来，回答道。

又是一个阴沉的下午，亚历山德拉绕过牛顿和拜伦的雕像，从据说是当年牛顿被苹果砸到的那棵苹果树下经过，向空地上走去。

这是最后一节课，学校里的人很少。今天很不巧，她的同学也被导师留下了，亚历山德拉只得一个人穿过长长的三一巷，路灯昏暗，她有点害怕。

她紧紧捏着怀里厚重的课本（这是她自己新买的，阿德里安的已经还给他了），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巷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墙上阴影栋栋。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亚历山德拉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尖叫出来，她想也没想，抓起书就向后面砸去。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是我！”那个人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路灯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阿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