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杠精: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阿猫阿狗,居然还敢公然打小说主人公?给我老老实实送经验,好好做炮灰踏板!!

雷球夹杂着来自原著读者怒火,咆哮着冲向面罩男,发出噼里啪啦炸裂声。楚弄影丢出雷球,终于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量,无意识地晕倒在地,连蓝精灵焦灼喊声都听不到。

雷球瞬间麻痹面罩男身体,为云破争夺逃跑机会,然而云破袖箭早已射空,此时也无路可逃。楚弄影雷系异能成功干扰金系异能,但面罩男本身能力值仍比云破强。他强忍被雷球击中不适,没用几步就追上云破!

云破不禁垂眸,如果他陪她一起回来就好了,如果他能够再强一点……

云破被面罩男抓住,不由露出懊恼神色,他等待着迎面一击,却听到熟悉破空声再次响起!

那是袖箭声音,云破赶忙去看楚弄影,只见她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并没有启动袖箭。他察觉袖箭发射方向,还未来得及扭头查看,便嗅到浓烈血腥味儿。

锐利箭头毫不留情地射向面罩男,这回连他用于护体金属壳都被击穿!

云破眼见面罩男倒在血泊之中,他终于摆脱敌人纠缠,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随即缓缓地回头。

楼梯边,云莱裹着厚厚披肩,手里还捏着一枚地上捡袖箭。她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脸上抛却往日温柔如水,倒像个杀伐果断复仇女神,让人不寒而栗。楚弄影和云破是靠机关射出袖箭,然而云莱只是风轻云淡地投掷而出,便比机关强力百倍!

“妈、妈妈……”云破望着令人陌生母亲,略有点手足无措。他感觉自己头一回窥探到母亲过去,但那里并没有轻歌曼舞,只余飒飒冷风。

“破儿,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渴望异能世界。”云莱双眼紧闭,她音色仍旧柔美,语气却异常平静,“这里永远充斥着暴力、鲜血和死亡,人们前仆后继地追逐着名利与权势,甚至不惜同室操戈、父子相残。”

“你对平凡幸福不屑一顾,将孩童欺侮与旁人恶言当做生活全部。现在你已经看到异能者世界,这又是你所期待吗?”

云破瞳孔剧烈颤动起来,面对母亲镇定询问,他竟不知如何作答。他确实长久地渴盼着力量与异能,但现在摆在他眼前场面又过于血腥残酷,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尽管云莱双目失明,她仍能准确地走向面罩男,用脚确认对方情况。她踏过地上血迹,连鞋底都沾上鲜艳红色,让云破感到格外刺目。云破沉默几秒,颤声道:“妈妈,他死了吗……”

云莱停顿一下,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你刚才留手差点间接杀死小影。”

“我没有留手……”云破慌张地辩解,他绝没有任何想害小影念头。

“如果你直接使用钢刃而非袖箭,他在那一击下就不可能起身。”

云破没想到云莱竟连此事都知道,低声道:“那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使用钢刃,对方会当场毙命,所以选择威力更小袖箭。你没有赴死决心便贸然应战,差点害死自己和小影。”

云破哑口无言,他面对如此严格冷肃母亲,完全生不出反驳力量。

云莱将身上披肩拉起,将其盖在头上,遮住自己长发与容貌。她做完简单地变装,又看到昏迷楚弄影,朝云破吩咐道:“你把小影带回家休息,然后烧一壶热水。”

云破闻言,立刻去扶倒地楚弄影。他将小女孩背好,见云莱仍站在原地,忍不住迟疑道:“妈妈,你要去哪?”

“我要把这里清理干净。”

云破本想主动帮忙,但他看着满地血迹,突然明白“清理”含义,不禁脸色发白。他平时总觉得母亲目盲会行动不便,可她现在不仅步伐矫捷,而且身手不凡,完全刷新过往认知。

云莱没有听到儿子回话,她终究还是心软,怕他无法适应,放缓语气道:“破儿,不要怪我,可这才是世界本来样子……”

云破向来思维敏捷,可此时大脑非常混乱,完全不懂母亲为何让他不要怪她,究竟是怕他责怪什么?他不敢再胡思乱想,只能背起楚弄影回家,按照云莱指示,准备去烧热水。

云莱听到他上楼响动,这才伸手去提血泊中面罩男,她竟探到微不可察呼吸,感慨道:“果然金系防御力够强,接下来就看你命了。”

云莱将地面血迹清除得一干二净,准备将面罩男送上偷渡船。共和国内部分渡口有开往远荒船只,一路上艰险不断。即使对方能侥幸活下来,也基本无法再回来,只能困守蛮荒之地。面罩男被丢上偷渡船,在共和国内就等于人间蒸发。

云破将水壶放在火上,他还忍不住出来看了眼,却发现血泊在顷刻间消失,云莱与面罩男也不见踪影。城中村又恢复往日安静祥和,甚至还能瞧到远远炊烟,无人知道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仿佛都是云破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