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的话,那还当真有点令人激动。
前几世他别说金手指了, 一出生不是心脏病,就是这个病、那个病的, 连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都很难。
“小光, 你是不是有特殊本领、非常厉害的那种东西?”他确认道。
小光扭捏了下:“嗯, 还可以。汝不可再用‘东西’来描述吾。”
“好,好。”季默说,“那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下我现在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缺陷、毛病之类的?”
小光沉默了一小会, 季默不知道他在干嘛, 就听他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人族幼年体, 性别男,年龄为两周岁半,身体无缺陷,强度中等,目前气血较为虚弱。”
“说明我一切正常是吧?”
“是的。”
“太好了。”季默由衷地说。
之后他才开始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无疑是一间陋室,屋顶是茅草修的,除了他身下的木板床,唯有一副桌椅、一只矮柜。
摸了摸身上,小孩子穿的是粗麻衣服,很是粗糙。
毫无疑问,这是季默几辈子以来家境最贫寒的一次。以往即使家里不怎么富裕的,也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家徒四壁。
季默此刻没什么力气,就如小光说的“气血虚弱”,他决定静观其变。
过了一阵,草帘掀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少年。
他看到季默醒了,闪过惊喜的神色,走过来将他抱起:“小南醒了?好点了没?”说着用额头来碰季默的。
凑那么近,季默无可避免地闻到他身上的汗水味,有些嫌弃地扭过脑袋。
“烧退了呢,葛郎中的草药的确管用。”少年高兴地说道。
“哥哥没那么多时间看着你,小南以后千万别去河边知道吗?掉下水多危险啊。”他又说。
季默看看他,点了点头。
“小南今天好乖!”少年看着弟弟白白的小脸,忍不住亲亲他的脸颊。
然后少年拿来一张硬邦邦的面饼,掰碎了泡在凉水里喂给季默吃。说实在的,季默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很勉强地吞咽了两口。
少年以为他大病初愈没胃口也不在意,自己把大半张面饼胡乱吃了,咕咚咕咚灌一大碗水,一抹嘴对季默说道:“哥哥去田里干活了,小南自己玩,千万别跑出去,听话啊。”摸了摸他的脑袋便匆匆离去了,季默留意到他出门时特意给门扉上了栓。
安稳过了几日,季默也弄清楚这家的基本情况了。
这一家就兄弟俩相依为命,哥哥叫高北,父亲早年出门再也没回来过。娘亲再嫁生了嘉南,生产后身子没养好,不久就去了。
本来一家人日子过得还可以,可惜去年一场水患,嘉南的生父被大水冲走,高北抱着弟弟逃到山上才躲过一劫。洪水退去后,高北一人要重建房子,下地干活,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委实辛苦。
嘉南大了点自己会走路后,就老喜欢跌跌撞撞往外跑。前些天高北走时忘了上门栓,嘉南就自个跑出去,小孩不知危险,看到河里的鱼就去摸,便失足掉下去了。好在被洗衣的张婶发现,赶紧把他捞了上来。
尽管如此,嘉南夜里仍然发起了高烧,高北请来郎中给他看病,然后在床边守了一整夜。
季默摇了摇头,这高北自己不过才十五岁,在现代顶多是个高中生,正是青春肆意的时候,就已经背负起生活的重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