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当口有个家人来告,说白家公子来了。
白家公子不就是那个白苍梧吗?
季默的眼眸沉了沉,以眼神询问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他真说过他不来了。”周宏熙也是一脸纳闷。
“那我便告辞了。”
周宏熙诧异道:“这么突然就回去了?你果然和苍梧兄吵架了吧?”
季默没有回应,起身说走便走。
他由周府的家人引着走向外面,中途还是难免和白苍梧撞上了。
“修齐。”
白苍梧压低嗓音叫他的名字。
季默对他点了点下巴,一句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愿说。白苍梧身上吸引他的气味又出现了,他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季默尽量目不斜视地越过他,白苍梧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手掌接触到的皮肤传递而来过高的温度。
几乎一刹那,季默就把手甩了出去,像甩掉一条纠缠的毒蛇。
就算被这样毫不客气的拒绝,白苍梧也没有任何不满,神情不见丝毫异样,客气有礼地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后,便与季默擦身而过了。
季默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匆匆离开了周家,回到黎府,立即叫玉穗打了一盘凉水,把手伸进水里头用布巾用力擦洗。
“爷您是做什么?”玉穗有点儿被吓到。
季默也说不上来,刚才不过被白苍梧碰了一小下,仿佛打开了一个闸口,他的皮肤就像患了饥渴症似的,极度渴望与对方的碰触,隐秘的部位也明显地兴致高昂,直到此刻都没消下去。
他可以肯定,若非他自制力惊人,当时旁边又有人在,恐怕他已经忍不住扑倒白苍梧了。
上一次见白苍梧,他尚没有这么夸张的反应,似乎每见这人一次,症状就更加严重。
季默如今是深深怕了白苍梧了,觉得他比洪水猛兽更恐怖。他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目前可行的,只有绕着白苍梧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马姑娘的事也好,白苍梧的事也好,占了季默不少精力,他花在读书上的时间有限。但时间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观感而停留或滞缓,府试那一天还是如期到来。
整个考试过程和县试大同小异,季默勉强答完题,心里估算着自己凉的几率有多大。
“啊!”
周宏熙出了考场大叫一声,把未散去的考生们骇了一跳。
只见周宏熙大猩猩状捶自己胸口,哈哈笑道:“爽!真爽!我宣布,我周宏熙的科举之路到此结束啦哈哈!”
听了这话的人无不对他侧目。
这人莫不是考得太差以至于失心疯了?谁不是做梦都想中举登科?哪有咒自己考不中的?
季默敲了敲他的脑袋,揪着他后衣领道:“快走吧,别连累我也丢人现眼。”
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翘了起来,现在也只有周宏熙这个活宝能给他带来一点欢乐了。
过几日放榜,出乎意料的,季默竟然没凉。更叫让人惊讶的是,周宏熙居然占据了最后一名,堪堪低空飞过。
季默不禁低头思索:这一届的考生是有多不行?
周宏熙自己显然也被震惊到了,不可思议的眨巴了半天眼睛,摸着自个的下巴喃喃自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