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拈着棋子,轻轻挑了一下眉。

文和阗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按宫规,盗窃陛下财物这等大不敬之事,当廷杖打死。”

宫女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不停磕头求饶。

文和阗揣摩着秦非恕的脸色,口风稍转,“但陛下新登基,若不想见血,也可打断一臂一腿,逐出宫去。”

陆迦差点笑出声。

打断一臂一腿逐出宫去,怕是也没比直接打死仁慈多少。

秦非恕未置可否,看着陆迦:“献玉侯觉得呢?”

陆迦放下海棠:“这海棠是你采的?”

宫女小心翼翼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是。”

“花香不错。”陆迦点点头,“若是我来裁决,莳花有功,盗窃有过,两相抵消。”

秦非恕一怔,随后摇摇头:“献玉侯这个处理,恐怕很难服众。”

莳花是本分,哪有将本分工作为功绩和盗窃抵罪的?

文和阗附和道:“是啊,冒犯陛下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陆迦道:“若所有人都能将本分做好,怕也不会出这么多乱子。何况我自出生便是在皇宫里勉强活下去,能与我好处的事少而又少,遇到了自然也不吝啬回报。若我来判,就这么判。”

文冰酒在被老皇帝临时甩了个皇位过来之前,在皇宫中一直是个透明人,空有皇子的名头,实际上随便哪个下人都敢欺负。

秦非恕敲敲棋盘:“朕是问作为皇帝该如何判。”

“我又不是皇帝,为何要从皇帝考虑?”

秦非恕眉头皱起又舒展开:“献玉侯做皇帝时间虽然不长,难道没有处理过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