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四如梦初醒,“荣小礼,你考上秀才了?什么时候的事?”

荣老七挡在荣礼桓之前,“今年春天的事,我记得四哥你还说过,荣小礼不好好在家待着,不务正业……”

荣老四一脸怒意,“你也知道这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荣老七放下酒杯,“四哥你不是平时最不待见小礼的吗?之前小礼路上碰到你,你都不搭理。”

“你,你胡说!”荣老四一把揪起荣老七的领子,“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就算我不理荣小礼,可你说我总会听的……”

这样,他也不至于选了荣良这么一个货。

如今这算什么?

等他选了荣良,才告诉他荣小礼偷偷考了秀才?

这不是耍他玩吗?

“四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放开七叔吧。”若是只动嘴巴,荣礼桓可以一直在那里看着,这动手就不行了。

荣老四没理他,“他是我弟弟,我教训他天经地义。”

劝说无用,荣礼桓推开凳子将他与荣老七分开。

“老七。”荣老四还想上来厮打,被荣礼桓死死的制住,竟然动弹不得了。

“四伯,今日是我的婚礼,你要是来喝杯喜酒,我欢迎。若是来闹事,恕我无礼了。”人前,荣礼桓不好来硬的,还要把场面话说漂亮。

“荣小礼,你敢!”

“够了!”孙县令一拍折扇,替荣礼桓当了这个恶人,“哪有你这样的长辈?路上碰到了当做不认识,侄子成亲,你却来婚礼大闹。有你这样的长辈,还不如没有。”

荣老四怂了,不敢闹下去了,“大,大人……”

孙县令懒得看他,“来人,轰他走。”

荣老四脸色涨红,不甘心的走了。

他活着大半辈子,从未像今天这般难堪过。

觉得难堪的不止是他,还有赵玉。

他感觉自己就像笑话一样,自以为在村里独一份,没想到曹先生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可笑他心中将曹先生当做敬重的恩师,现在他才发现,曹先生并不是只关照自己这一个学生。

不,应该说,只要能替他扬名立万的,他都会多多关照。不管是他,还是荣小礼,都是曹先生的工具。

“小,小礼?”荣老五哆嗦着手被老村长扶着走上前来,“咋回事啊?”

荣礼桓歪了歪脑袋,“父亲你是说考秀才的事吧?小和不是跟你们说过吗?”

那时候荣礼桓还没找到他们,周和好面子,跟人家吹牛。后来,他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周和还挺不好意思的跟他说过。当时他确实是考上了,荣礼桓就没跟荣阿爹和邻居他们澄清。

“我不知道啊!”荣老五还是不敢相信。

这青烟从来都是从别人家祖坟上冒出来的,有朝一日自家祖坟也能冒青烟?

“荣老五,你装什么装?”和荣老五关系好的一个大叔酸酸道:“你儿子考秀才你不知道?”

荣老五很无奈啊,“我真不知道。”

村民们只觉得饭菜都不香了,边磕花生边看戏。

“谁信呢!这样太做作了。”

荣老五委委屈屈,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