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将瓷盒盖上,对谢瑾白道。
等了半晌,微听见任何动静,狐疑地抬起头。
但见谢瑾白脑袋靠在床壁上,双目闭着,衣襟就那样敞着,也没有用腰封系好,几缕发丝垂下,就像是落拓的江湖客,哪里还有风流名士的模样。
唐棠本想将人推醒,瞥见对方眼睛下面的青色,却又迟疑了。
昨日谢怀瑜驾马车送他回俞府时,尚且好好的。
换言之,这人只能是昨日夜里受的伤。
既是为物体所伤,那么定然是出自逢生之手。
这人昨晚是先同逢生交的手,之后,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不知因为何故,又前来俞府,来他的房中。
也不知在他房里待了多久。
还有,既是身子受了伤,为何白天还要去那早朝?
还要递上去那样的奏折,是存了心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不成?
唐棠越想心里头越没有个头绪。
过去,他自认为对谢瑾白的想法不是有五成把握,至少每次猜得都差不离。
倒是近日来,越发捉摸不透这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地龙烧得正旺。
唐棠盯着谢瑾白敞开的衣襟,到底是没忍住,拿过床上他平日里看书喜欢盖在膝盖上的毯子,披在谢瑾白的身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