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不指望人类对我说对不起。”血族冷笑一声,“几千年来,人类对血族的情感只有惧怕、憎恨和驱逐。当他们不再害怕血族——就像是今天——就会以为血族是一个任由其揉圆搓扁的种族。”
希卡莱什暗暗握紧卓澜的手,卓澜则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导演有点害怕他说的这些内容,怕他冷不丁就把自己抓去吸血,只好最后确认一遍:“那……你就是打算罢录了,是吗?”
“我是打算等到真相。”卓澜冷淡道,“真相出来之前,我不会把自己重新放到危险的环境里。”
“……我知道了。”导演也无计可施了,只好走人。
她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去,又听卓澜在后面道:“你最好转达给你的领导——如果节目组不好好调查这到底怎么回事,而是打算息事宁人,我也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大家都不用录节目了,不管谁装好人愿意继续录制,都没用。”
导演的脚步顿了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塞西尔看着导演跑了,“啧”了一声,然后转头问卓澜:“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等着?还是上哪去?”
“马场不是已经让兽医检查我骑的那匹马了?”卓澜道,“等这个结果出来,我们就能走了,然后再说怎么行动。”
塞西尔点头:“好。”
***
这场详细的体检花了近两个小时。包括照光、血检,可说是细致入微。
最后,兽医给出了详细的体检报告。
前面的不太好看懂,塞西尔直接翻了结论,挑眉:“溶解性针剂?”
卓澜瞥他:“怎么说?”
“根据血检和伤口检查,应该是那匹马被忽然注入了针剂,瞬间疼痛感和后续的胀痛效果让马发狂了。针剂本身的药用影响应该还好,只是药水过于浓稠,刚进动物身体的时候会引起疼痛反应。”塞西尔道,“兽医在希卡莱什指出的地方,找到了极小的注射口。根据他们的经验判断,应该是那种qiang型注射器打出来的针剂。针剂是凝固成细针的样子,打到身上后会融进血液,很快消失,所以一开始教练不太找得到外伤。”
卓澜道:“也就是有人在马屁股上射了一根针,这根针会融化,就找不着了呗?”
塞西尔点头。
“有点意思。”卓澜冷笑道,“这种东西,能临时准备吗?”
“不好说。”塞西尔道,“马场本身会给马匹注射疫苗之类的,如果他们备有,确实能临时准备。”
艾嘉道:“如果要查是谁动的手,看当时的录像是最快的办法。从角度、距离,都可以大致推算出‘凶手’的位置。”
卓澜乐了:“‘凶手’这个词可真是……”
“卓澜。”希卡莱什忽然插话,举起手里的通讯器,“有人在网上污蔑你。”
“……嗯?”血族看向他,“又给我找了什么新料?”
“有两波内容比较有热度,都和今天的拍摄有关,对你都很不友好。”希卡莱什淡淡解说,“一波是说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反正你的马忽然惊了,导致现场所有嘉宾都被连累,差点出事;另一波是说节目重新开录,就你没到场,你耍大牌。”
卓澜挑眉。
希卡莱什又道:“对了,还说负责你的跟拍导演在现场哭了。”
塞西尔:“卧槽!要脸吗?!而且这不是我刚才预计她会搞的事吗?直接就用啊???”
“看来今天是想拿我搞个大新闻啊。”卓澜啧啧感叹,“要是我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是个大新闻;我侥幸没受伤,后续的事也是大新闻,是吧?没想到啊,我堂堂四代血族,居然也有被人类当道具的一天。”
“这事和节目组脱不了干系!”塞西尔道,“他们到现在都没出来说句话,说清楚你才是受害者,反而眼见着事情发酵。加上他们之前故意安排你和游之鹤一期……这是要利用你炒作啊。”
“而且他们一开始就应该会看录像,但也只是说查,一直没说结果。”艾嘉冷冷道,“从人数和站位上来讲,也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最有利,他们动手的嫌疑非常大。”
塞西尔道:“游之鹤也可疑,马场的人也可疑!……不过马场目前给的反应还算可以,嫌疑度先降低。”
希卡莱什挨近卓澜,望着他:“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