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伏黑甚尔却笑得满不在乎。

“我有什么可以被他贪图的, 我的命吗?”伏黑甚尔笑起来,“我也没有钱,难不成他还贪图我的身子不成?”

乱步说道:“你不是有两个孩子吗?”

“你真的认为我在乎两个孩子的命吗?”伏黑甚尔的声音里面依旧是无所谓, 仿佛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只有自己,或者他连自己也不在乎,他只是在得过且过地度过每一天。只要他活得好,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纠结和烦恼的。

乱步也不管他关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只是说道:“你说谎的时候有看着别人眼睛的习惯, 上次在作家交流会上, 你说要喝酒,但是你身上没有酒味,我就发现你这个习惯了。你要是遇到绫小路, 想要说谎的时候, 眼睛不要这么看人。或者,你买个墨镜吧。”

乱步顿了顿, 拍了拍只有笔和本子的口袋,说道:“我就不买消息啦, 我没钱。”跟他多说几句话的话, 伏黑甚尔说不定会把乱步说的话卖给绫小路。

乱步倒不觉这一点有什么坏的。

相反的,他会觉得挺有趣的。

伏黑甚尔让他想到小时候在烟花会上看到的风船虫。

这种虫子是吃水里面的藻类为生,靠身体周围和翅下储存的空气呼吸。这种虫子很轻, 轻于水,所以它需要附着在水底植物上才不至于飘到水面上。

于是,小摊贩会在卖风船虫的水缸里面, 撒下一大片亮晶晶的防水彩纸。风船虫会认为彩纸是自己的附着物, 正安心待着, 结果彩纸本身也轻,它便不知不觉地被带着飘到了水面上。意识到这一点的风船虫会再次沉回水底找彩纸当做附着物,结果又再次被带着飘到了水面。

只要它没有认出彩纸不是应当的附着物,它就只会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动作,不断地循环反复。对儿童来说,一只虫子在傻乎乎地把水底的彩片搬到水面,是足够有趣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