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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郎猛然停步,拉停了小毛驴,挂在驴车上的灯笼亦随之晃了晃。

他战战兢兢回头,当即“啊”地一下惊叫出声。

他侧后方不远处,竟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子出来!

这女子薄衫长裙,披头散发,用一条白布绑在头上遮住了眼睛,那白布上还在往外渗着血!

双眼蒙着血布条的女子站在原地未动,双手松松地拢在袖子里,嗓音软绵绵的、甜丝丝的,又莫名听着有股子如泣如诉的哀凉:“赵举人家该往何处走,郎君可否为奴家指路?”

夜香郎一手抓着毛驴笼头,一手抓着夜香车车板,牙齿“咯咯”打了半天架,才勉强挤出声音来:“赵、赵举人家就、就在你前面了,从、从你左手边朝前走,往、往前走个、走个几十步就、就、就到了。”

“多谢郎君。”女子微微蹲身盈盈一拜,站在原地略略调整了下方位,朝赵举人家正门方向走去。

没走出两步,这女子的身影竟如轻烟一般,原地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娘耶!”夜香郎吓得魂都差点飞走,哪还敢往前,忙不迭揪着毛驴调头,急吼吼往来路推回。

满头冷汗的夜香郎退回人家密集住,听到左右两侧临街的人家里传出人声,才像是找回丢了的魂,“哎唷”一声松开毛驴笼头、一屁股跌坐在地。

有开门出来倒洗脚水的妇人见夜香郎狼狈坐在路边,奇怪地看过来。

“有、有个女鬼!”夜香郎挣扎着站起,忙不迭朝那熟悉的街坊倾诉,“那头、那头赵举人家门口,有个满脸血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