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司微微愕然,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绞痛,那些埋藏在深处的秘密已然腐朽,不能见天光,稍稍翻露,就会溢出一阵阵的血腥气来。

客厅里的寂静无限拉长,他正不知如何回答,谢槿槿忽然一拍他的大腿说:“不是给我妈买了燕窝吗!放在车后备箱里没带上来哎!”

越明司一愣,随后就被谢槿槿拽着手腕从沙发上拎起来,冲到玄关穿上鞋出门。

室外温度骤降,越明司打了个寒战,感觉全身的热度的来源都在谢槿槿的手心里,两个人“蹬蹬”的下了楼,跑到了停车位边,越明司看谢槿槿呵出一口白气,牙齿在微微打颤,他连忙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她围好。

谢槿槿却躲闪了一下,抬手拍开了他的动作。

路灯下,谢槿槿抬眸望着他,寒气似是在她的眸光内凝成霜花冰凌,笔直的刺过来。

越明司心口一阵透凉。

“你之前不是问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吗?”她突兀的开口,语气沉重:“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也只能算个普通朋友了吧。”

“我……”

“这七年,我不问,你就真的不说。”谢槿槿说:“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听?”

“没有,我是怕……”

“怕什么?”

越明司的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他嘴唇紧紧抿作一线,眉心紧蹙。

怕你生气,怕你看不起我,怕你离开我,还有太多太多的顾虑。

所有的话翻涌到嘴边,他说不出口。

“我懂了。”谢槿槿扯了一下唇角,自嘲道:“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当我没问。”

说罢,她侧身绕开了越明司,往楼道里走去。

没走两步,越明司忽然出声,即便竭力克制着,他的声线依然在发抖。

“我差点家破人亡。”他迫不及待的补充说:“差点而已,现在已经——”

谢槿槿猛然间回头,愕然看着他。

即便他强调“差点”二字,那“家破人亡”一词依旧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耳畔。

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一些很糟糕的情况,但稍稍一想她就跟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咒阿司,不会那样的。

像阿司这样骄傲的人,逼着他吐露曾经经历过的种种挫折和失败,是太残忍了。

可是,这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前必须行就的事,如果真的打算在一起,负担不该由一个肩膀背负。

她想要的是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