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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政就好奇地看着崔忠明随身带着的挖参用具,有索罗棍、小手斧、匕首、剪子、铲子、鹿骨针(或用其他兽骨制成)、棒槌锁数个等。

崔忠明见齐政感兴趣,就一一为他讲解:索罗棍非常重要,它用硬木制成,用以拨草,寻找人参;棒槌锁是一根红线绳,两端各系铜大两枚,而且铜大钱忌用“道光”和“光绪”字样的,因忌讳人参会消失……

齐政:“……”

“现在,随着野山参的濒临灭绝以及人工种参技术的发展,古老的采参习俗已经渐行渐远,即将成为历史喽!”崔忠明神情带着说不出寂寞。

“但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给野山参一条生路吧!老天给我们创造了这种‘能治百病的草’,我们有什么理由要使它濒危呢?”采挖了野山参几十年的崔忠明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哲人。

齐政残忍地打断他的展望:“只要有巨大利益,即使可能性很渺茫,人们从来都不会放弃寻找野山参。天地之大,可谓无处是野山参的栖息之所。”

崔忠明一噎,没好气地瞪了齐政一眼。

“我跟你说,人参是一种对水质、土壤要求很高的植物,1万粒种子在15年后只能存活100颗左右。”

“野山参的生长特别慢,如果遇到林地土薄肥少,根的重量积累就更慢了,增加一个复叶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所以你说发现的是‘六品叶’野山参,如果是真的,那就太难得了。我也只在年轻的时候,才有幸采挖过一株百年野山参……”

齐政听出了崔忠明浓浓的不信任,笑而不语。

他事先并没有给崔忠明看拍到的照片,怕人多话杂,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进山了,直接到目的地看就好了,多说无益。

齐政只希望崔忠明的神经到时能够绷得住。

说起自己的战绩,崔忠明兴致勃勃,“下山后你们到我家做客,我请你们喝上一两杯人参酒。虽然不是野山参,但也是挑选了优质老参泡了数年,细细品味一下,在酒的辛辣中,有一点淡淡的甜味和轻微的苦味,那就是人参的味道。”

齐政随口应下了他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