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将摆摆手:“你看人间党政权斗的书太多了,千里生要除去我?就算真有此心,他能凭借何力?是他手下以虻山四灵为首的百多妖魔?还是他自身的无上法力?我手下天军万余,他又怎敢造次?况且,他以智著称,我以力相闻,即便与他当面交锋,他又何堪我之一击?而且,你说了这许多,你还是忽略了一个人……”
将岸一怔:“师父是说……”
大力将负手,将目光投向了北方的群山之中:“虻山三俊,虻山最强者可不独我与千里生两个。”
青烟一晃,灵风忽然现身,在大力将身边盈盈下拜:“师父……”转头见到将岸,又称呼一声:“师兄……”在没有旁人在的情况下,灵风对他们才会用这样的称呼。
大力将点点头,抬手示意灵风起身。灵风则继续禀告:“徒儿本在陈先生处,但陈先生一见那四灵之辈,便怒气勃然,当即提了兵刃冲出庐去,徒儿未及相阻,致生事端,徒儿特来请罪。”
“事端?算不上。”大力将不以为意的一挥手,“故恨宿怨,因果自生。茹丹和四灵取咎在先,陈先生又是恩怨分明的脾性,不过是场旧事重提的小波折罢了,有我在,当无大碍。我这便去与陈先生再说说,灵风,你去凡子谷中沽五斤美酒来,我与陈先生把盏共饮。一则是宽抚其心,二则也可细辩其中道理。”
灵风身影一晃,早化作青风而去,将岸嘴角带笑:“师妹自从往尘世间走了几遭,变化的倒大,往日里桀骜不驯的性子现下倒越见温淑。”
大力将大有深意的望着灵风远去的青风在山谷中飞逝,也现出笑容:“你也这么觉得?这小姑娘外表看起来比你要坚忍,可内心却远比你柔弱的多……”忽而话锋一转:“将岸,你还是回军中,既然谙读史书,也当知军旅不可一日无将,你以人间治军之道而在军中,才能令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无机可乘,正如你所言,早做提防,总是好事。”
将岸神色一喜,大力将表面上虽然对千里生不以为意,其实对自己的建言一样采纳,当下抱拳躬身:“遵命!”
……
和在凌绝峰上的师徒对话一样,凌空御风飞行的千里生一众一样在进行的对话,只不过对话的只有千里生和茹丹夫人两个,虻山四灵远远的堕于后面,他们也很清楚,许多朝堂大计,他们还不便与闻。
“先生,茹丹看你前番几次与他争论,几有忿发之意,只是强自隐忍罢了。可怎么最终出来,你却又这般如释重负?”
千里生与茹丹夫人并肩飞行,淡淡一笑:“在一开始,我发现他远比我想象的难对付,很多时候他是在装糊涂,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有这样的对手在,怎不令我心中烦躁?所以几次三番几乎按捺不住,直到我看到他对茶道的专注,他对凡人的庇护……我就放心了,他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茹丹夫人不解的睁大眼睛,这个表情使她美艳的容颜更增娇媚之色。
千里生用看透真相的表情微笑着,却将目光投向了群山之间的北方。
“神息崖那里,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