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莞肯定和罗姝一起,林凤阙跟了华倾九,其他六位正好也是比例均衡,没什么争议。住宿的地方是在一层的甲板朝右拐,风很大,那老太太的身体稍微有点遭不住了,不住地弓着背直咳嗽。
“你忍着点,这船上也没有晕船药……什么年代啊,不像是大明。”老头嘟哝道,同时心疼地帮自己爱人拍着背。
“应该是架空,就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个朝代。”走在他们前面的华倾九忽然道,“去要点橙子皮吧,这上面应该会有橘子和橙子。”
老夫妻连连道谢,老头把妻子送到房间里以后就去抓紧时间拿东西了。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是几点,没有手表手机也看不了时间,关卡到了后来的时候已经不会给出第一天的安全期,为了防止有突发情况,都是速战速决。
秦冬莞和罗姝也回到了房间,这里的房间还算是整洁,没有想象之中和甲板上一样的脏乱,不过比较狭小,一张宽大的床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蜡烛和火折子摆在小木桌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船上房间没窗,或许是怕晚上风灌进来太冷。
暴风雨的前夕,势头越演越烈,不知道降临的会是怎样一场风暴。两人整理一番屋子没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以后就被叫了出去,此时的帆已经大多数都被放了下来,可见天气的恶劣严重性。
“这是你们的晚饭,下次记得听号角,出来帮忙。”
一名水师递给秦冬莞和罗姝一人一只白馒头,配上清汤寡水的稀粥。后面跟着的一群奴隶在风中瑟瑟抖着,他们只穿着更为简单的布料,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在这样的寒风中被冻得身体僵硬,只能互相依偎着取暖。第一天晚上在女船舱守夜的是秦冬莞,给她分了整整十五个奴隶。
那十五个奴隶都饿得面黄肌瘦,只有依偎在一起才能勉强抵御住寒风的侵袭。在看到秦冬莞的时候,面孔已然麻木,没有任何感情地喊了声主人。她从房间里摸出来个厚一点的夹袄套在了自己身上,潮湿的霉味夹杂在海风中,令人不适的感觉再度涌上。
第一声号角极具穿透力地响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立马都回到了各自该呆的地方。罗姝低声嘱咐了秦冬莞几句又对了暗号,这才安心地回到房间内躺着。
第二声、第三声号角也很快吹响了。
最后悠长的一声是禁令,天地间除了海浪拍打船的声音,人走动和说话的声响全都寂静了下来,沉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里。像是有一只手来摁住了开关,咔哒一声,万籁俱寂。
夜雨终于开始下了,这还是秦冬莞第一次在海上看到风浪。变得汹涌的波涛以不可挡的气势猛然扑向船边,暗色下起伏的海浪隐约只能看到一点零星的白,沉默着似是要掀翻这座气势巍然的楼船。桅杆降下了,帆撤了,风卷透了四面八方,让秦冬莞身上穿着的一件陈旧小夹袄也没有了御寒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