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却被那对母子弄得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变得老糊涂!

她才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啊!难道未来闻人家的一切不该交到清清的手上去吗!

本来她就已经因为找了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被象城里所有人看笑话了。

现在老爷子还来搞出这么一码戏,竟然还要让她来抚育那个孩子,还说那个野种是清清的小舅舅。

更要她有个长姐的样子,不要亏待那个野种。

呸!

闻人月越想越愤怒,浑身激烈颤动,双眼发红。

那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她的女儿相提并论!

“吃药。”

闻人清又重复了一遍,看着母亲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忽如起来的怒气和不甘。

闻人月回过神,眼神落到女儿身上,皱起眉:“我没病。”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她过去太骄傲了,也太顺风顺水了,从来不曾跌过任何跟头。她就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应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万事如意。

可婚姻这件事,却狠狠给了她一个重击。

每到午夜梦回,对着湿透的枕套,她哪里不明白,自己如今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可这一切真的怪她吗?

“你把药拿走!别让我看见!”她尖声叫起来。

闻人清平静的看着她,顿了片刻,走过窗边,拉开了窗帘,把窗户开到了最大。

冬日里的空气,在傍晚七点的时候,因为刚下过雪,空气里多出几分凛冽。

窗外是一个有翘起房檐的古式亭子,那里是闻人家的后花园。

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细细的雪,顺着风刮到屋子里时,小翠都被这股寒意吹的打了个哆嗦。

闻人月爱美,就连冬天也爱穿裙子,风一吹,她两条腿格格的抖了起来。

“你干什么?”

她不悦的瞪着女儿,刚才心里高涨的怒火,却莫名熄灭了些许。

闻人清看着母亲,接过小翠手里的杯子,声音清冷:“再不喝,水凉了。”

闻人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半晌暴怒:“我没有病!”

然而面前的少女神情依然淡淡的,只是再次给她重复:“吃药。”

见母亲不可思议甚至是愤怒的瞪着自己,闻人清一字一顿,声音缓慢却很清楚:“你要我成为闻人家的继承人,就要做好继承人的母亲。”

“被别人说成是疯子,好听吗?”

似乎知道母亲在意的点是什么,闻人清直接把水递过去,用平静的声音告诉她:“按时吃药。”

她的音色虽然悦耳动听,说话时的语气却很坚定。

仿佛这是一件自然而然到了时间就该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