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海一边看原垂花柱,一边去看许问画的画,脑袋一左一右地不停摇来摇去,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一个画家,或者雕刻家在创作新作品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享受,仿佛窥见了他脑海中的想法,看见它变成了实质一样。
修复的感觉又有不同。
它是在已有作品的基础上进行补全,是戴着镣铐起舞。
同时,残缺的作品、尤其是优秀的作品总会带给人遗憾感,很想让它知道它剩下的部分、完整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所以当它完成的时候,会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爽快感,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圆满起来了一样。
这个时候陆立海就是这样的,他看得非常之爽。
当许问补完的时候,他也会去想这部分原来是什么样的。
譬如许问画那两只仙鹤,前面一只只剩两片羽毛,后面有半个身体。
陆立海就在想,仙鹤应该是什么样的仪态、羽毛应该怎样的延展,才会跟整体的画面、流露出来的气韵相符。
他还没想出来,许问已经先画出来了。
画完他就想拍巴掌叫好。
感觉太对了!残缺补完的部分跟已有的部分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人一看就觉得,对,没错,确实就应该是这样的!
舒服,太舒服了!
陆立海只觉得自己看得神清气爽,眼睛已经离不开许问的笔尖,以及笔尖下流泄出来的线条与画面了。
“咦……这尺寸……”旁边传来秦天连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