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青画完图,重新拿起斧子,攀上梯子,正式开始动手。
树太高,他只能从中段开始。
他一斧下去,树皮应声而落,接着,一斧接一斧,树皮纷纷落到了草地上。
这时,旁边一个人上前两步,忍不住伸手拣起了一片,亮给旁边的人看。
树皮就是树皮,连着少量的木肉,全黑,几乎没有一点木头本来的颜色。而另一边的木肉上,则是纯纯粹粹的木色,不带一点树皮以及腐化的黑色!
要知道,这可是枯树,里外几乎没有一点水分了,还有明显向内侵蚀的腐化现象,这种时候皮肉分离,比普通树要难得多!
这表示,他对木材已经有了极为全面的掌控,简直像是开了透视眼一样。
许问扪心自问,他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连天青并没有去看下面的动静,他的手不停,嘴也没停。之前他讲的是怎么判断树木的情况,现在就是讲的怎么处理。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独特的韵律感与节奏感,宛如舞蹈一般,让许问想到了一个词——疱丁解牛。
在他的斧下,树木被解开,树皮、树枝、疤痕等全部被解开,留下的只有木肉,还是最大限度地留下,没有半点浪费。
解木解板,可比解牛难多了。
牛就是牛,大牛小牛、公牛母牛都是牛,但是每一棵树都不一样,大部分人在解开之前都不知道它的内部是什么样子的,但连天青竟然就能知道!
从中部到下端,这棵树的下半部很快就变得干净而光秃。
“上面够不着,现在要把木料翻倒过来。”连天青说着,从梯子上下来。
“要人帮忙吗?”明山连忙问。